棺材里果然有个死人!这死人赫然竟是蓝血头陀手下四大杀手之一的圆满!圆满死的时候地狱魔王是在场的。他不但亲眼看见怒天杀死圆满,而且还看见怒天将圆满的尸体推下山崖。现在,这尸体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谁拾了这尸体又是谁送到这里来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地狱魔王目光闪动,似乎想得很多。蓝血头陀脸上的面具却似越来越硬,越来越厚了。沉默了很久很久,目光突然转向地狱魔王,一字字地说:“以前你见过他”地狱魔王叹了口气,点点头。蓝血头陀说:“你现在再看到他有何感想”尸体已被洗得很干净,并不像是从崖下捡来的。穿着崭新的寿衣,身上既没泥沙,也看不到血渍。只有一点致命的伤口。伤口在腰上,一刀两段。因为抬棺的人颠簸过,上半截尸体跟下半截尸体已经错开了三寸。地狱魔王那眼神说:“我想……他死得很恐惧。”蓝血头陀说:“你是说他被人腰斩”只有被腰斩的人死的时候才会感到恐惧。地狱魔王叹了口气,那眼神说:“死,并不恐惧,恐惧的是等死的时候,看来他是经历过这段时候。”圆满的脸看来的确像是比活着时还恐惧万分,就像是看见了天下最恐怖的事情。他临死前恐惧的表情,还原封不动地保持着。蓝血头陀的脸虽能戴上个面具,但眼睛却不能。他眼睛似有火在里面燃烧,盯着地狱魔王,一字字地说:“好,很好,你先前杀了我儿子,现在我手下四大杀手,又已经被你一废,一死。”地狱魔王摇了摇头。蓝血头陀厉声说:“能一刀将他腰斩的人,世上并不多。”地狱魔王那眼神说:“的确,也许不会超过四个。”蓝血头陀说:“你就是其中之一。”地狱魔王慢慢地点了点头,那眼神说:“不错,你也是。”蓝血头陀厉声说:“我不用刀”地狱魔王那眼神淡淡地说:“你当然使的不是刀,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要你明白,使刀的人并不一定会将他腰斩,腰斩他的人平时使的并不一定是刀。”蓝血头陀说:“能杀他的人并不一定会杀他,杀了他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不会杀他的人”地狱魔王慢慢地点了点头,那眼神接着说:“这世间常常有很多意外发生,本不是任何人所能预测得到的。”蓝血头陀不再说话了,但眼睛还是盯着地狱魔王。地狱魔王的目光已变了,不再温和,但却带着些同情怜悯之意。似乎已穿过了蓝血头陀面上的面具,看见了他的本来面目,看到了他心里的悲哀和恐惧。蓝血头陀一直都在侵犯别人,打击别人。现在,终于轮到他自己,而且不知道这打击是从哪里来的。一下子被毁了三员猛将,而这其中还有他的爱子。无论对谁来说,这打击都不算小。蓝血头陀似已有些不安,钢铁般的心似已渐渐动摇。地狱魔王眼中的这份同情怜悯,就是一柄刀。几乎将他脸上厚实坚硬如椰壳般的面具,劈得粉碎。他已无法忍受,突然说:“你我这一战,总是免不了的。”地狱魔王点了点头。蓝血头陀说:“现在……”蓝血头陀因独子和弟子被杀,异常气怒,要和地狱魔王决一死战,并把决战日期定到现在……地狱魔王用眼神打断了他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奉陪,只有今天不行。”蓝血头陀说:“为什么”地狱魔王叹了口气,那眼神在说:“你明白。”之后,他目光扫过棺材里的尸体,叹息一声。他做得很婉转,别人也许根本看不出他的意思。但蓝血头陀却看得明白。因为他很了解在自己此刻的心情下和别人决斗,就等于自己伸着脖子让别人砍。他已给了对手一个最好的机会!但地狱魔王却放弃了。他放弃的不仅仅是一个杀蓝血头陀的机会,也可能放弃的是他自己的生命。蓝血头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那么,什么时候”地狱魔王看着蓝血头陀。蓝血头陀说,“我到哪里找你。”地狱魔王那眼神说:“不必找我,只要你说,我就会去。”蓝血头陀说:“好。”他突然转身倒了两大杯酒,说:“我敬你一杯。”地狱魔王盯着蓝血头陀,那目光仿佛在说:“我配吗”蓝血头陀说:“这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