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宪张敷华身子一颤,当即出列听令。
谢迁、杨廷和、王鏊、韩文等文臣脸色大变,额头上直接冒出来了冷汗。
杨廷和走到杨一清身旁,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大司马,你如此行事,恐怕会招致太多非议啊!”
“更别提还有权贵借此机会大肆贪腐受贿,比如按明初的规定,凡是为官府代养马匹的马户,朝廷要半免或全免其赋税,并划给相应的草场,但后来也成了一纸空文,到了如今养马户也只剩下了义务而没有丝毫的权利,赋税得不到减免养马也没有牧场,养马户除了逃亡还能怎么办?”
“来人,把这个恶贼押出去,就在门口廷杖!”
这下子,汤昊是真慌了。
“所以,国朝马政的始盛终衰,主要是由于藩王、权贵豪强侵蚀吞并马场所导致的衰败,连牧场都没有了,怎么还能养出战马?”
“真是好笑啊!”
“马政糜烂原因有三!”
紧接着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皇帝陛下的坚决态度!
说到底如果单独因为马政一事,皇帝陛下还不会如此愤怒,然而偏偏因为这个天杀的武廷宦,不知道有多少官员会因此受到牵连!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果真如同传闻那般,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
经过今日之事,杨一清表现得太过激进,那些文臣缙绅肯定会坐不住的,接下来就是各种想方设法地将杨一清给排挤出朝堂,可是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这兵部尚书的位置,这样做反倒是更加遂了他的心意。
既然要肃清马政,那就绝对不能手软,否则雷声大雨点小,地方官员见了只会更加敷衍了事,那现在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来人,将此獠拖下去,打入诏狱!”
“您如此行事是要做个独夫吗?”
卧槽?
而今日仗义执言的杨一清,却是迎来了大量不善的目光。
“都察院立刻出动,给朕将这些贪官污吏全部揪出来,不管涉及到了何人,不管其背后站着什么权贵,五品以上羁押回京,五品以下打入地方大牢,所有犯案官员终身不得赦免,从重严惩!”
“朕倒是很想听听看,到底是朕独夫民贼了,还是你们这些士绅缙绅贪赃枉法!”一瞬间,杨一清顿感压力山大!
现在……还能说吗?
说出来那岂不是……直接掀翻天了?
韩文、杨廷和等人疯狂给杨一清使眼色,劝告他千万不要再开口了。
杨一清直言不讳的代价,就是引来了皇帝陛下的滔天怒火!
朱厚照哪里不明白汤昊的意思。
“经查,从弘治四年到弘治十三年,短短九年的时间,被藩王、权贵豪强侵占的陕西牧马草场,多达两千五百余顷;弘治十六年,陕西草场仅剩下六万多顷。”
“我大明马政主要集中在西北边防等地,而在西北边地,又分布着许多宗氏藩王的大片牧场,如此一来,就导致王府牧场与马政牧场接壤交错,许多藩王、权贵豪强就凭借着自身特权侵吞草场,据为己有。”
“臣说完了,还请陛下裁定!”
“着都察院即刻派遣御史,前往西北各牧监清查牧场被侵占一案,不管是哪个藩王,不管是什么权贵,他们要么乖乖地把牧场还回来,要么朕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没办法,武廷宦这个该死的蠢货,简直就是找死啊!
“其二,民牧养马形式难以为继,导致国朝陷入马政危机。”
“嗯,老夫是准备感谢你,这就回去将你那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