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的婚姻,就三十二抬聘礼——这是可碜谁呢?
众人转着眼珠儿,纷纷找了借口回转家中,不再去看景渊二人愈发难看的脸。
“不然!哪有岳丈住在女婿家的理儿?但让他们帮着置个宅子,别见天跟咱们这些老家伙,在这死巷子里挤着才是正道!”
皇帝立后,聘礼黄金万斤起步;皇子娶妻,聘礼黄金一千斤;公主出降,视受宠程度,聘礼从百斤到千斤不等,其他珍玩田产不计.但那都是早先的事了。
“各色皮毛(狼皮、兔皮)两抬。”
“景大人应该很快就能搬出翊善坊了吧,说不定还能被接进侯爵府去享福!”
“细麻席十张。”
虞楚的存在,到底是帝王心中的一根刺,哪有那么容易放过的?这赐婚,明面上看是皇恩,但焉知中间不是暗藏着杀机?千万双眼睛盯着呢,就算他想要办得体面些,怕是也会招了人的眼,惹来祸患。
“活雁一对。”
“有如此佳儿佳婿,何愁没有后福哪!”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闺女,看不上陛下恩赐的这门亲?
打头几行字,就让他的心瞬间变得巴凉巴凉的。
“玄纁束帛各十匹。”
虽然那襄侯未必受陛下待见,但景大娘子却总是他亲自挑的,说出去也真是够面儿:能成为一国侯爵的老丈人,女婿还是先帝的嫡系后裔,甚至还曾经是最尊贵的那一脉.就算是人现在残废了,与生俱来的贵气也仍然还在呢!
这些老宫人,都是经了老了事儿的,不管心里如何羡慕嫉妒,面儿上都是笑容满面地道着贺,说的那些场面话,一句比一句好听。
“来了,来了!”芦儿一溜小跑冲进内堂来,气喘吁吁地指着外面。
景渊跟采薇站了起来,各自掸了掸一下自己身上崭新的衣袍,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门口的老仆已经见到了抬着大红色礼箱的队伍,立时吹起火折子点起了早就挂好的爆竹,烟雾与噼啪声共舞之间,一抬抬的聘礼便进了小院。
“天恩浩荡啊!景大人这是苦尽甘来了!”
景渊跟采薇一边听,一边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眼睛却始终瞟着那一抬抬进门的聘礼,心里也在暗暗地计着数:“二十五,二十六”
像景渊跟采薇这种,虽是二搭,但却各有女儿的,已是极为不易,更不要说,景渊的长女竟还能得到圣上亲自指婚。
“金首饰两套。”
“青瓷茶具两套。”
“宫扇两柄。”
“三牲(鸡、鹅、鱼)各一对。”
“活羊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