诲,多方提携,宽宏包容。倒是我,辜负了四叔。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彼时彼刻,已成追忆,再也回不去了。但四叔的品性德望,高风仪度将永远是弘度学习的仰止的存在,弘度这一生都会好好的向四叔学习。四叔,望你安息。”
李徽说罢,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添加纸钱酒水,烧洒于坟前。
众人又去旁边不远的谢瑶的坟头祭拜了一番。谢瑶病逝之后便安葬在谢安旁边。
祭拜洒扫已毕,众人静静地站在墓园之中。谢道韫指着对面山阴之处,轻声道:“李郎,那里便是兰亭了。当年四叔和王羲之他们便是在兰亭聚会,溪水流觞,何等惬意。四叔一直提起那次聚会,甚至病重之时还邀人去兰亭宴饮了一回。所以,我们便将他安葬在这里,可以时时的看着对面的兰亭聚饮之处。”
李徽举目望去,对面山坡上林木森森,树影婆娑。有山石嶙峋,兰亭秀丽,溪水流觞的笑声仿佛还在回荡。
“弘度兄,阿爷病逝之前,在乌衣巷中多次提及弘度兄的才学言语,慨叹再不能同你坐而谈论,听你唱曲吹笛。今日弘度兄来看阿爷,下一次不知何时。何不奏一曲以慰阿爷。”谢琰轻声道。
李徽缓缓点头,命人取出长笛来。谢道韫看到那笛子,顿时泪目。那正是当年自己送给李徽的‘紫萧风鸣’。
李徽横笛于唇,缓缓吹奏起来。吹得正是那曲《空谷幽兰之曲》
曲调空幽,宁静空旷,回荡在山野空谷之中,荡气回肠,令人沉思。
一曲既罢,四下无声,耳听得林风飒飒,山鸟轻鸣。众人站在风中,静静肃立,一时不知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