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徽喝了酒,司马道子点头微笑。
“李刺史,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本王和你今日闲聊而已。出了本王王府,本王1概不认。”
李徽看着司马道子那张略带幼稚的脸,心中颇有些感叹。
自己进了琅琊王府到现在,这位琅琊王的1言1行都颇为老成,完全不像是1个十5岁的少年的为人处世。就算他是琅琊王,出身皇室之家,见过大场面,但他终究是个十5岁的少年。
由此可知,这位琅琊王虽然年轻,却是早熟的很的。绝不能以年纪来衡量此人,更不能因为年纪便对他的话轻视。
今日前来赴宴的目的,自然是要弄清楚司马道子的路数。李徽并不认为司马道子会为了之前盐务的事情跟自己掰扯。在已知的历史之中,这位琅琊王司马道子可是1度大权独揽,那也是1号人物。
眼下朝廷的局面正处在1个转折之处。对外大晋战胜秦国之后,恰恰是朝政转变的微妙之时。之前灭国压力巨大,有些事会从权安排,许多不同的利益和权力诉求也会暂时的搁置。但现在,大晋国祚无虞的情形下,那便不同了。李徽知道,大晋朝内部很快便会有1些新的比转变。
对李徽而言,他倒是对大晋内部的利益和权力的分配不感冒。只要徐州在自己手里,北府军在自己手里,1切便都好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去洞悉1些细节,以应对这种变化。
徐州太小,北府军还不够强大,朝廷的变化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徐州。李徽不能掉以轻心。
此次来赴宴,李徽知道这不仅是1次宴席而已。他要和这位琅琊王走的近些,以获知1些讯息和动向。琅琊王司马道子是当今皇帝司马曜的胞弟。在1定程度上,琅琊王透露出来的讯息便代表着司马曜的态度,所以很是重要。
“琅琊王,下官并不希望背负什么包袱。譬如说,今晚说了什么话,他日外边流传开来,会让我百口莫辩。所以,如果觉得不该说或者不便透露的事,王爷大可不必说。咱们只喝酒赏舞,岂不是更好?请王爷归坐,下官回敬王爷1杯。”李徽微笑说道。
李徽是在欲擒故纵。琅琊王就是想说而已,故弄玄虚的告诫自己1番,希望得到自己的什么承诺之言,自己是不可能被他这等小手段给骗了的。他自然会说,自己表现的越急切,他反而会越是摆谱。所以,不如来个欲擒故纵。他今日宴请自己,本就是有些话要说的。
果然,司马道子毕竟年轻,呵呵笑着给自己台阶下。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为人所知之事。只不过,本王不希望我们的私人的谈话流传在外罢了,以免引起1些不必要为误会。但我知道,李刺史何等样人,怎会出去乱说。”
李徽微笑举杯敬酒,和司马道子干了1杯。心想:“我不让你说,你反而更加的难受。毕竟年轻,藏不住事。”
但听司马道子笑道:“李刺史,本王之所以不为之前盐务的事情生气,反而会心生庆幸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本王做了1件于我大晋有利之事。本王原本以为,你从本王这里要去的大笔钱财是落入了你自己的私囊之中。但后来才得知,你是为了徐州的百姓和东府军的建设,所有钱款都用在了这些方面。而现在,你率领东府军击败秦人,保护了我大晋社稷,立下了大功。本王心中当然是甚为高兴。这几乎等于是本王也出了1份力,不是么?本王的钱花在了东府军的兵饷装备身上,东府军胜了,本王岂不是也有1份功劳么?本王庆幸在,幸亏我没有以为那件事和你闹翻,否则,很可能是另外1个结果。是也不是?”
李徽闻言呵呵笑了起来。司马道子的脑子倒是够用的很,只是有些无耻了。强行将东府军的胜利和他勾连,真是脸皮够厚。
不过,这其实无伤大雅。若只是为了他自我的释怀,不去计较被自己讹了钱财的事情,便随他怎么想便是。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