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阿珠隐藏在旁边的云雾之中。
“阿珠!”李徽叫道。
阿珠一言不发,转身便走。李徽又喊又叫,阿珠却渐去渐远,追之不及。李徽大叫起来,忽然噗通一声,一脚踏空,摔下万丈深渊之中。
一惊之下,李徽登时从梦中醒来。一睁眼,看到身旁两名打着蒲扇的小吏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神颇为玩味。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李徽哼哼唧唧的坐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汗道:“你们看着我作甚?”
一名小吏道:“内史大人做噩梦了?”
李徽道:“胡说八道。睡得不知多香。”
另一名小吏道:“可是我们听内史大人似乎在被野兽追,大叫大喊的,叫的可大声了。”
第一名小吏道:“莫要胡说,明明我听到的是内史大人追别人,叫人‘莫走,莫走。’。”
“可我听得是被别人追。”
两名小吏争辩了起来。
李徽啐了一口道:“都给我住口,闲的没事是么?去,将衙署公房长廊清扫一遍,院子里的花草教一遍水。”
两名小吏赶忙住口,赔笑道:“大人,这么热的天,岂不要热死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李徽站起身来,摆手道:“滚滚滚,下次再多嘴,叫你们掏一年粪坑。”
两名小吏赶紧逃离。
李徽喝了两名凉茶,平静一下心情。适才的梦境太可怕了,醒来后发现是梦的时候,自己心里着实开心了不少。不过,梦是现实的反应,或许自己正在陷入一种迷思和担忧之中,所以才有这样的梦出现吧。
站在长窗前,外边骄阳高照,热浪滚滚。盛夏时节,天气着实炎热之极。就在此刻,李徽看到了一名谢府护卫正急匆匆的从垂门处飞奔进来。
半个时辰后,李徽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抵达了乌衣巷谢府门前。
谢玄站在门口等候,见到李徽忙迎接上来。
“贤弟来了啊。”
李徽拱手道:“出了什么事?”
谢玄道:“去四叔书房再说。是大事。王翁王公和四叔他们正在商议。”
李徽点头,跟随谢玄快步进了后宅,抵达谢安的书房院中廊下的时候,正听到王坦之高亢激昂的嗓音响起。
“苻坚这氐贼欺人太甚,这样的条件怎可容忍?依我看,没什么可商议的。下旨命桓冲进京,商议御敌之事。这等事还商议什么?难道要向氐贼摇尾乞怜?”
谢安的声音传来道:“文度,莫要激动。这不是正在商议么?尚未做出决定呢。总得商议出个万全之策。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王坦之道:“谢公,王翁,我不是沉不住气。在我看来,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可商议的。谁要是答应了这样的条件,便是我大晋的干古罪人。谢公,王翁,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可不要当干古罪人,毁了你们一世清名。”
谢安道:“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文度,冷静些,冷静些。喝口茶,莫上火。”
王坦之似乎端起茶杯喝茶,谢玄这才有机会禀报:“四叔,李徽来了。”
谢安哦了一声,说道:“你们进来吧。”
谢玄和李徽进了书房,一一见礼,最近甚少见到王彪之王坦之等人,王彪之越发的苍老,而王坦之也面色憔悴的很。按理说桓温去世之后,他们当安下心来,神清气爽才是。却不知为何脸色晦暗。
行礼毕,谢安微笑道:“李徽,叫你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王翁说你足智多谋,想听听你的见解。”
李徽看了一眼王彪之,王彪之微笑抚须。李徽躬身道:“不敢。不知是什么事。”
谢安沉声道:“秦国派来了使者,提出和我大晋和议的条件。希望和我大晋永结修好,互不侵犯。”
李徽挑眉道:“哦?有这样的事?那岂非是好事么?”
王坦之冷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