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护卫,桓温次子桓济现身,沉声道:“五叔,此乃大司马吩咐的迎接贵客的军中礼仪。大司马说,若是贵客不敢从刀阵走过,那便作罢。也不必入帐见大司马了。”
桓冲皱眉道:“何必如此?阿兄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桓济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桓冲转过头来,拱手欲言。谢安呵呵笑道:“桓将军,不必说了,大司马的待客礼仪,安石自然遵守。客随主便,倒也无妨。”
桓冲轻声道:“谢公,实在是对不住。”
谢安眼神深处的愤怒一闪而过,摆摆手微笑举步前行,踏入刀阵之中。
这种刀阵虽说是用来威慑他人,显摆武力之用,但其实也是真正极为危险的。人走在长刀之下,头上悬着那么多锋利的长刀,只要一声令下,便是身首异处。
看着虽然并不那么可怕,但走在刀锋之下的人心理压力是极大的。许多人往往走不出几步便手软腿软,中间再有兵士故意威吓,做出某些动作和声音的话,那更会让人屁滚尿流。
然而,这种威慑他人的手段用在谢安身上,自然是无用。谢安面不改色的从刀锋下走过,眼都没眨一下。
李徽跟着谢安谢玄走过刀阵,心中想:桓温这么做未免有些下作。同为大晋顶级人物,从桓温此举便可看出差距。这种手段其实颇为下作。有实力之人大可不必如此耀武扬威。况且来的是谢安,桓温这么做对谢安便是一种羞辱了。
这或许便是桓温永远不能服众,不能得到大晋大小士族鼎力支持的原因之一吧。此人么量心胸也不过如此。
大帐内,巨烛高烧。桓温当中而坐,面带笑容。郗超站在一侧的阴影里。大帐内摆上了左右长案,酒肉菜肴已经摆上,香味扑鼻。
“安石,你来了啊。呵呵呵,太好了。老夫听说你来,早就备好了酒席,为你接风呢。”见到谢安进来,桓温站起身走过来,笑容满面的行礼。
谢安躬身还礼道:“安石见过桓公,桓公召唤,安石敢不从命。”
桓温哈哈大笑道:“此言差矣,老夫不是什么召唤,而是邀请安石前来,问一问京城的情形罢了。安石能来,老夫甚为高兴。”
谢安微笑道:“能见到桓公,安石也很高兴。”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谢安看着桓温额头上包扎的一处伤口道:“桓公额头怎么了?受了伤么?”
桓温一愣,笑道:“那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碰伤了罢了。小伤而已,不打紧。”
谢安点头道:“原来如此,桓公还需小心才是。虽然桓公威武健壮,老当益壮。但莫忘了,毕竟是已过花甲之年,却也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
桓温呵呵笑道:“多谢安石关切。老夫身子健壮的很,你便放心吧。老夫年纪虽老,但一颗心却还是年少之心。老夫还有许多事没做呢。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曹孟德的这几句,恰能代表老夫的心思。”
谢安微笑点头。两人只言片语之间,便完成了见面后的第一次交锋。谢安提醒桓温,你已经是花甲老人了,行将就木之人,何必还有觊觎社稷的野心。桓温的回答是,你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之前也要做我要做的事,我要和曹操一样,做出一番功业来。
说话间,谢玄上前行礼。桓温对谢玄倒是很亲切,拍着谢玄的肩膀叹息道:“幼度啊,你若不回京城,依旧在荆州便好了。”
谢玄问道:“桓公何意?”
桓温微笑道:“秦人攻了我梁益二州,正逼近我荆州边镇,威胁甚大。桓豁向老夫抱怨手下无将可用。若是谢玄贤侄依旧在荆州任职,岂非可以领军破敌么?”
谢玄恍然。一旁谢安呵呵笑道:“谢玄可担当不了这样的大任。大司马手下良将如云,桓氏子弟个个能征善战,那里会有无良将之忧?”
桓温笑道:“安石是担心老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