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李徽道:“谢兄,钱庄的事要禀报四叔呢,这是正事。回头我再去找谢兄说话去。”
谢玄翻着白眼道:“你怎么不听劝?我这是为你好。四叔这两天心情很不好。哪有心情听你说钱庄的事。你便是去了,也是吃闭门羹。搞不好还要没来由被骂两句。我特地在这里拦着你,你要找骂我可管不着。”
李徽皱眉道:“四叔为何心情不好?”
谢玄皱眉道:“你没听说么?秦人攻了梁州和益州的事情?桓大司马不肯出兵,四叔和王翁他们都很生气,却也没有什么对策。皇上又病了,上下乱糟糟一团。四叔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李徽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他点点头举步往院子里走,谢玄愕然道:“怎地?还要自讨没趣是么?莫以为四叔会给你留面子,我这两天没少受气。”
李徽笑道:“不打紧,既然四叔心情不好,让他骂两句撒撒气对他也有好处。或许能让四叔心情好一些。憋在心里反而不好。”
谢玄无语道:“你这角度倒也新奇,主动去找骂?好吧,我也一起去挨骂,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挨骂。”
李徽笑着点头,两人一起进了书房院子。书房廊下,一名仆役正灰头土脸的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捧着茶壶。
见到谢玄,忙躬身行礼。
“老六,你怎么了?挨骂了?”谢玄低声问道。
那仆役委屈的低声道:“之前说要吃煮茶,我煮了茶送进去,说要喝清茶,说我两只耳朵长着是打苍蝇用的。”
谢玄差点笑出声来。看着李徽低声道:“瞧瞧,这火气没地方发,身边侍奉的都倒霉。”
李徽尚未回答,便听到谢安在屋子里大声喝道:“谁在外边吵闹?害我不能午睡?离得远远的去,莫来叨扰。”
李徽忙道:“四叔,李徽求见。”
沉默了片刻,谢安的声音传来:“老夫不想见人,你去吧。”
谢玄摊摊手,低声道:“我没说错吧?”
李徽大声道:“四叔,在下还是想和四叔聊聊。”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然后木屐的声音啪嗒啪嗒响起,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谢安出现在门口。外边的阳光刺激的他眼睛眯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不快。
“见过四叔。”谢玄和李徽躬身行礼道。
谢安看了一眼谢玄道:“你怎么也来了?”
谢玄忙道:“听说四叔心情不好,特来瞧瞧四叔,恰好遇到李徽了。”
谢安哼了一声,眯着眼看着李徽道:“李徽,钱庄的事情老夫今日不想听,回头让道蕴来告知老夫便是。没什么大事的话,也不必来禀报了。”
李徽躬身道:“知道了。”
谢安道:“若无他事,你便去吧。”
李徽拱手道:“听说四叔心情不佳,在下斗胆问一句,因为何事?”
谢安皱眉道:“你难道不知么?朝廷里的事情,你一无所知?”
李徽道:“莫非是益州梁州被秦国攻占的事?”
谢安哼了一声。
李徽沉声道:“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确实有些棘手。不过,四叔大可不必为此事忧心。这件事其实没那么严重。”
谢安一愣,皱眉道:“没那么严重?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你该不会连这么点眼光都没有吧?秦国攻克梁州益州,对我大晋将是极大的威胁。我大晋西北洞开,大江上游为秦人所据,战略主动丧失。巴蜀富庶之地为秦所掌控,物产财富将为氐人养兵,这还不够严重?”
李徽笑了笑,拱手道:“四叔,出来晒晒太阳吧。今日秋阳很好,到了九月,怕是没有这么好的秋阳了,也看不到这么好的秋景了。”
谢安愣了愣,仰头看看天空。秋阳高照,阳光照在身上温煦舒适。再看院子里,各种菊花竞相绽放,金黄雪白姹紫嫣红。忽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