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整个局面陷入一个两难的局面。
如果谢道韫继续以修道之名拒绝履行婚约,则谢道韫这一生就彻底完了。而王凝之也必然会在郗超的挑拨之下渐行渐远。若琅琊王氏出了第二个郗超,吃里扒外的话,在目前这种情形下的破坏力将是毁灭性的。
除非谢道韫答应履行婚约,但那岂非违背了谢道韫的意志,让她痛苦一生。这一点,谢玄和李徽都是不会同意的,谢安怕是也不会做出逼迫谢道韫履行婚约的事情。
两人思量了许久,一时也想不出合适应对之策。
“贤弟,这件事还需要证实。也许情形不像是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我需得打探清楚,此事是否是郗超捣鬼,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应对。这件事简单的很,稍加打探便知。”谢玄道。
李徽想想也对,虽然综合分析来看,这件事十之八九是郗超从中所为,但毕竟在没有查实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查清楚之后,才好行事。倒也不必急于行动或者挑明。
午间,谢家家宴甚是热闹,谢家子弟齐聚,共度上元佳节。只不过谢道韫并未出席,原因不言而喻。
宴后,谢安叫了李徽去花厅下棋。谢玄在旁奉茶。两人一边下棋,谢安一边询问这段时间在丹阳内史任上的一些事,目的自然是了解丹阳郡衙署之中的反应,以及李徽的一些想法。
李徽也不隐瞒,将自己决定暂且稳住局面,先收拢安定人心,然后暗中行事的想法禀报谢安。谢安表示认可,局面还没到需要操之过急的地步,所以徐徐图之也是对的。更何况,眼下一些条件还不具备,比如钱粮的筹措,人员的甄别都还没完成,确实不能贸然行事。
一盘棋下罢,谢安起身道:“弘度,晚上留下来参加夜宴再走,今晚上元夜,老夫邀请了人前来赴宴,你不能缺席。老夫去歇息一会,让谢玄带你去东园道蕴那里瞧瞧。谢玄,你阿姐身子不适,你们去谈谈说说,或可缓解缓解。晚间夜宴,问问她是否可以参加。毕竟是我谢家做东。”
李徽和谢玄忙应了,恭送谢安离去。李徽心中明白,谢安心中是不安的,他要自己和谢玄去安慰安慰谢道韫。他也定然意识到了这件事对谢道韫的巨大影响。谢道韫中午没有出席家宴,那便已经是无声的反抗了。
午后未时,谢玄和李徽来到东园之中。走在竹林之间,阳光星星点点的洒在林间小路上,甚为清幽舒适。
抵近谢道韫居处小阁外,谢玄正要说话,李徽却摆了摆手,朝着小阁长窗处指了指。
谢玄顺着李徽的手指看过去,但见落地长窗开处,谢道韫身上披着白色裘氅斜依琴台,素手托腮,闭着眼睛不知是在假寐还是在沉思。
午后的阳光穿过长窗洒在她身上,花树的影子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淡影,光线让她的全身沐浴其中,在她的身遭勾勒出一圈白色的光晕,愈发衬托出谢道韫圣洁和绝美。一缕檀香的青烟在阳光下漂浮着,一时间让人觉得谢道韫似乎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
李徽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谢道韫,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短,但是这么仔细的近距离观察她的样子还是头一回。李徽不得不承认一点,谢道韫身上的气质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才女的气质,无需任何穿着打扮便会让人感受的到。
更何况,谢道韫本来就生的极美。岁月在她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此刻的她犹如少女一般。
“哐当。”一声响。谢玄无意间踢到了一个在花坛旁草丛里隐藏的瓦罐,顿时惊动了谢道韫。
谢道韫睁开眼来循声看来,看到李徽和谢玄站在窗外,诧异惊呼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要吓人么?小玄,鬼鬼祟祟的作甚?”
谢玄笑道:“阿姐,你这不是偏心么?我和李徽一起来的,干什么只骂我鬼鬼祟祟?”
谢道韫嗔道:“他也是。”
李徽和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