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从他准备充分的安插在宫中的官员和收买的寺人写好的口供便可以看出来。
当然,手段如此的卑劣和直接,倒是令李徽大开眼界。造谣司马奕不能人道,一个生了三个儿子的皇帝被强行冠以阳痿的病症,当真是荒唐之极。
可笑的是,虽然荒唐,但在城外大军压境的情形下,却又显得那么行云流水。似乎一点也不违和。李徽算是明白了,在这个荒唐的时代里,发生任何荒唐的事情都并不奇怪。自己应该学会见怪不怪才是。
此刻李徽除了身上有些冷之外,并不担心即将发生的一切。历史的进程没有走偏,那便是李徽最想看到的结果。因为一切都可预测。
至于说大晋的皇帝司马奕冤不冤,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李徽并不太关心。除了自己和同自己有关的人的命运,李徽还犯不着为了司马奕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去无畏的愤怒和共情。李徽可不是一个立志要效忠大晋皇帝司马奕,要和逆臣贼子鱼死网破的人。
崇德殿中,烛火摇弋闪烁,里边的气氛是凝固而冰冷的。崇德太后坐在上首,整张脸陷入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身体是紧绷的,手是颤抖的。能看得出她心中的愤怒和紧张。
这种时候,崇德太后自然要征询群臣的意见,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已经看过了桓温的奏折,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经完全明白了桓温的企图。面对这种情形,所有人都皱眉沉默,思索破局之法。
“都看了奏折了,诸公,你们都是我大晋肱骨,和皇家休戚与共的大族重臣。这种时候,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们要给哀家拿个主意才成。何去何从,盼望能有个对策来。”崇德太后哑声道。
众人依旧沉默着,没有人回应太后的话。老太后等了许久,看向谢安。
“谢大人认为眼下该如何是好”太后问道。
谢安躬身道:“太后,容臣想一想。臣一时并无对策。”
太后叹了口气,看向王彪之道:“王仆射呢可有话要说”
王彪之缓缓摇头道:“老臣愚钝,目前还无对策。”
崇德太后不再多问,谢安和王彪之都说没有对策,其他人也不必问了。其实崇德太后知道,谢安和王彪之在这种时候一句话不肯多说,其实并非没有对策,而是他们已经有了想法,但这种想法,他们不能说出口。
眼下能做决定的,除了她褚蒜子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冒然说话。因为只有她褚蒜子才有资格做出那个决定。
“太后,臣有话说。臣认为绝不能任由桓温为所欲为。太后,臣以为,太后当即刻下达懿旨,宣布桓温为逆贼叛乱。此人诋毁皇帝,妖言惑众,造谣污蔑,罪该万死。我大晋岂能容他太后只需下旨,臣即刻率领中军三万将士,同桓温死战。绝不能容其奸谋得逞。我庾柔愿意身先士卒,为国捐躯,死而后已。”庾柔愤怒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太后,臣附议。桓温怎敢以如此卑劣手段诋毁皇帝,若纵容他如此,我大晋岂有将来老贼不除,大晋难安。臣誓同老贼不两立,决死不屈。”说话的是太宰长史庾倩。
堂上众人都看着庾氏兄弟不说话。庾氏兄弟这般激动是有道理的。因为当今皇帝司马奕的皇后庾道怜便是他们庾氏女子,是原江州刺史车骑将军庾冰之女,更是他们的亲妹妹。
颍川庾氏外戚的身份虽非从庾道怜开始,但是庾氏兄弟确实是凭借妹妹是皇后的关系得以掌控中军,身居要职的。
现在,桓温明显是要废司马奕,别人或许没什么,但对他们庾氏而言,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皇帝若是被废了,庾氏何以立足新皇帝不管是谁,都不再可能让庾氏兄弟执掌中军兵权了,庾氏的地位也将不保。那是最为直接的利害关系。
除此之外,最为致命的是。桓温立的新皇必受其控制,成为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