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无奈,小手搓了搓了,顿时满手都是香油。李徽让她在铜盆里洗手,阿珠洗了几下,手上不但油污没洗掉,反而弄的两只手都是油污,顿时撅起了嘴。
李徽将那一勺东西放在了阿珠的手心里,阿珠吓了一跳,像是捧着一坨屎一般不敢动弹。
“搓一搓,然后再洗洗看。”李徽心情急切,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阿珠开始搓揉双手,然后白白的手掌顿时成了一片漆黑。阿珠虽不是个娇气的姑娘,但一双手变成这样,差点要哭出声来。如果这玩意要是洗不掉的话,那可没法活了。以后每天带着一双黑乎乎的手,那可怎么见人。
“再洗洗看。”李徽严肃的道。
阿珠伸手在盆里洗手,盆里的水很快变得乌漆麻黑,阿珠的黑手变成了白手,欢喜的笑出声来。
李徽伸手抓住阿珠的手,在灯下翻来覆去的看。阿珠羞涩道:“有什么好瞧的”
李徽呼哧呼哧喘息着,沉声道:“成了,成了。”
阿珠一愣,正待询问,忽然间意识到手上油污已除,没有一丝丝油腻的感觉,顿时又惊又喜。
“公子,真的啊。油洗干净了,这东西居然真的能洗干净油污,真是不可思议啊。”
李徽大笑起来,心情当真愉悦之极。
……
次日,李徽告病十日,开始他的制皂大业。
虽然昨晚的实验达到了效果,可以说制造出了一勺子含有大量杂质的肥皂。但是很明显,那种东西是根本没法出售的。要想凭此赚钱,必须要造出真正的肥皂来。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大量的优化。比如说添加香料,添加中药材之类的,以便提高使用的舒适度和高级感,赚取更高的智商税。
但现在的问题是,制作出真正的肥皂出来还面临诸多的问题。
首当其冲的便是原料为问题。油倒是简单,皂化反应不挑油,植物油动物脂肪都是可以的,所以这是不用担心的。但是碱的获得却颇为麻烦。
李徽在建康城的街市转悠了一天,找了各种药店和杂货铺子,也没有找到烧碱这东西。这让李徽甚为烦恼。若不能得到大量的烧碱,自己的制皂大业可能便要流产了。
靠着烧草木灰溶解过滤的办法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却费时费力,大量制皂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必须要找到相关的替代品。实在不成,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第二天李徽转变了思路,他开始拜访京城的多家道观。大晋朝道教是盛行的,五斗米教家喻户晓,世家大族的子弟基本上都信奉五斗米教。但凡名字后面带‘之’的,基本都是五斗米教的信徒。大晋名流如王羲之这样的,都是五斗米教的忠诚信徒。
正因如此,道教在大晋朝的地位是甚高的。这可能是因为契合了时代的风气。谈玄论虚本就是道家专长,大晋朝的士族名士们完美契合了这一点。另一方面,现实层面上,五石散的流行也是道家们的炼金方士的回馈。
京城各处道观是方士聚集之地,这帮人配备五石散,炼制长生不老之药和飞升得道的仙丹之类的东西,不但不被人笑话,而且得到了世家大族的许多资助。
李徽之所以选择去这些地方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便是因为这帮炼丹炼金的方士们都是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矿物进行融合冶炼,以得到各种性状的新产物,从而诞生了各种仙丹药石等物。
李徽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有人弄出来烧碱或者相关之物,找到制备的办法或者发现什么原矿。在李徽看来,这帮人虽然是瞎胡闹,但却也是一群古代民间的化学家。没准他们会捣鼓出来什么新东西也未可知。
然而,在跑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道观和炼丹场所之后,李徽一无所获。根本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而且,这帮道士脾气坏的很,得知李徽并非世家大族出身后,根本就是爱答不理,倨傲之极。甚至以为李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