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水只觉得当着孩子的面,说别人不合适。可赵玥却对此摇头:“何必达为人怎么样,那自然是有目共睹的。我生气的不是他,而是您!”
当着一家人的面,赵永水被宝贝女儿这样说,脸上还真的挂不住。
挂不住的方式,按照国人的传统,不是自责而是要呵斥晚辈。
可赵永水还没开口,却见赵玥又说了起来:“村长的工作,除了协调大家的日常劳作以外,更要随着社会的进步,带动大家一起致富。我大哥对这些都很在行,应该主动挑起重担!何必达净搞小动作,只能让集体利益受损!”
她说得很实际,一家人听了都是附和。
赵永水找出什么理由,也都自觉不充分了。想了一下,他再看着赵刚说:“大刚,你毕竟年轻。要不,再等几年再去竞选?”
“就下届竞选最好!明年大哥就二十啦!”赵玥提示着说。
这话说出,赵刚立刻精神鼓舞;赵永水只好默认下来。
一家人见没有了分歧,正要各自回屋,却见赵永水再次开口:“等一下。”
大家见他神色严肃,就再回身静候。
略作沉思,赵永水就坦然地说:“既然你们都懂事了,我也就不能老是摆着大家长的谱。就像玥玥和大刚说的竞选村长一样,咱家也要把阻碍发展的因素,呃,嗯,尽可能清除。”
方淑芬惊讶地看着他:“怎么清除?”
“事业做得不错,但你们都还不大,也不到分家的时候。”赵永水的神色很镇定,看着孩子们说,“但正因为事业刚起步,更要把话说得清楚,以免日后闹家庭纠纷。”
见丈夫神色镇静,但神情多少有些落寞,方淑芬心里暗叹一声后,倒也生出对他的敬意:分家,这是古往今来都处理不好的家事。国人传统上要保持大家族制度,但却因为老少不协和,而造成许多纠纷争执。
现在,赵永水在接连受到孩子们的启发,甚至是教导、教育之下,自知能力不足以带领家人大刀阔斧地奋斗,也就借这个机会,把家事说得明白一点。
他的意思是,沙场、林场、鸡场,甚至可能再承包下来的采石场,生意进展都很好。但这些,是全家人一起奋斗换来的,不是某个人的能力使然。
就说赵玥,今年的年龄也才十一岁。但家里的诸般事务,哪件缺少了她的出谋划策?甚至没有她的出谋划策,一家人可能还是老实种地、吃窝头呢。
听着他的缓缓叙说,一家人都是心悦诚服。
赵永水干事业的能力,肯定是不能与穿越回来,更还空间在手的赵玥相比。甚至,因为思想不能与时俱进,赵永水也已经不能和几个儿子拼思想的进步。但见到此时的父亲如此坦荡,赵玥也是暗自赞赏。
赵永水见家人没有作声,就笑了一下再接着说:“都不用紧张。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所有的家业,既然是一家人一起奋斗出来的,就每个人都有份!”
说着,他再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赵玥后,继续说着:“都有!方淑芬同志,咱们玥玥,还有你们的大姐,她也一直帮着家里,一定要有。”
说完,想起还在京城工作,久未见面的大女儿,赵永水的眼圈发红了。
“同意!”老大赵刚率先表态,“我们都是血脉相连,永远是和睦的一家人!”
其他兄弟见状,也都表示认可。
赵永水的心情就此轻松下来,对家人说:“以后,咱家就由大刚多挑担子。哦,对了,”
他再看向赵玥笑着说:“还有我们玥玥,还要出好主意!”
“嗯嗯。”赵玥连连点头。
一家人的情绪都是放松,赵永水再想起来说有部队开春后,会到村子里驻扎几天,需要腾出房屋来接待的事。
这本是常有的事,家人也并不在意。
话已说完,大家各自回屋。见父亲的神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