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都能干的出来,可不就乱了嘛!
陈二柱想了一会儿,才问牛师傅,“你说县老爷会不会……会不会开仓放粮。”
“不知道。”牛师傅摇摇头说道,“这放粮是要请示知府的吧?没有上面的准许,就怕这个县令不会放粮……”
陈青在心里吐糟,县令要请示知府,知府是否还要请示上一级,像那情况紧急的,这么耽误下去,啥事都晚了。
这种情况肯定有应急的办法,就像那先斩后奏似的,就看这县老爷肯不肯冒这个险了。
万一是个死脑筋的,看着下面的人饿死他也不开仓,那才是真正的坏了,估计到时候真会乱。
这顿饭别人吃的咋样陈青不知道,反正她是有点食不知味的,等晚上躺炕上,她还在心里瞎琢磨呢!
家里不止是她一个人愁,除了田田,剩下的几个人都有点上火,别看这天冷的要死,可人天天待炕上,本就有点上火,再加上这雪下的,那火气就更严重了。
陈二柱脸都有点肿了,这是牙龈上火了,连带着半边脸都有点肿了,就这牙龈上肯定肿的更厉害。
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多喝水,每天吃点清淡的,这时候陈青就特别想念金银花,那时候家里要是留一点就好了。
不管咋想,那时候就没想留一点在家,还有这粮食,这段时间她常常在想,那时候要是不卖,或者少卖点就好了。
这几年过的风调雨顺,让她自己包括家里人这几个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老天爷还是会一直好下去的。
等老天爷真正发威了,才知道在这里后悔,后悔有啥办法,要就耽误一季庄稼到还没啥,要耽误两季庄稼甚至更久,那后悔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为这事,想的人只能更上火,再上火又能咋办?粮食既不能自己长腿跑回来,雪也不可能不下,这是要看老天爷的。
而家里那么多肉只能看着,这两天陈青就烧了一回排骨汤,别的都没烧,连烀好的猪头都没空吃。
两盆猪头冻就放在陈青那屋,田田看着直流口水也没办法,三姐说了,等家里人的火气下去点,才能开始吃这猪头冻。
按理说这火气想下去可不容易,家里又没药,只靠多喝水,雪天天还在下着,啥火也下不下去。
可没要两天,家里人的火气都下去了,包括牛师傅,每个人都神清气爽,就像六月天吃了冰镇的西瓜似的。
这要从一天早晨开始,陈青和娟子两个人烧的早饭,熬的不稀不稠的大米粥,要出锅的时候陈青在粥里面放了点肉沫,想着家里人两天没吃肉了,家里要是没肉也就罢了,可家里那么多的肉摆在那呢!
放点在粥里给大家尝尝味道,聊胜于无嘛!可就是这点肉坏事,娟子闻到这肉粥的味道,吐的那是昏天地暗的,就差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陈青当时没多想,以为娟子是夜里受凉了,还在心里发愁呢,想着现在看病也不方便,这可咋办呀?
谁知方氏先是楞了一下,接着欢喜的像捡了个大元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把儿媳妇扶进了屋躺着,打发闺女做点清淡的端来。
这时间陈青才有点悟了,嫂子这样,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娟子,娘问你,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
看着婆婆殷殷期盼的眼神,那眼神还老是往她肚子上看,她还有啥不懂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声的说道,“过了四五天了……”
“以前准不?还是就过了这一次?”方氏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时候也没法请大夫,她只能问的仔细点。
“……准。”
娟子羞的更很了,小小声的回了一句,拉着被子捂住自己,觉得这问题太羞人了,关键还是婆婆问自己的。
等方氏从屋里出来,那脸上的笑都能挤出蜜来,看的陈青很是想笑,她从来没见娘这么笑过,心想娘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