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
陈二柱有点拘谨的坐在那,看牛师傅光顾着倒水,两人之间就沉默了下来。这气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越来越紧张。
陈二柱实在是忍不住了,咽了口口水,“牛师傅,您今天叫我来是为了……”
陈二柱把话一问出来,心里就感觉轻松多了,就像把千斤重的担子放下来,是死是活等别人一句话就行。
牛富贵刚刚一直在心里打着腹稿,他倒不是紧张,只是要谈的话题有点不好开口。
总不能上来就问,你家有啥不讲理的人不?这多让人尴尬,让人咋回答?
牛富贵挠挠头,有点苦大愁深的问道,“陈兄弟,那个……我想问你点事,你家里……”
犹豫了好一会,牛富贵也没问下去。陈二柱忙做直身子,语气认真的说道,“牛师傅,你想知道啥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句话还是陈二柱在码头上,听别人说的,他给记下来了。平时也用不上,这回是他第一次用,想着牛师傅是个手艺人,说这话能让他高看自己这个泥腿子一眼。
牛富贵咬了咬牙,想着自己也算个直来直去的人,大虎的爹看着也没啥心眼,还是直接说了吧!
“大虎这孩子虽说不算太聪明,可孩子是个好孩子,我教啥他都认真学,一遍学不会他就多学几遍。有时候啊……”
牛师傅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陈二柱给他说的心都提了起来,期盼的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语。
“……有时候啊,这孩子能学好多好多遍,不喊苦不喊累的,只顾自己埋头练着。我看着都心疼……”
牛富贵说着就看着陈二柱这个当爹的,而陈二柱这个当爹的,这会心里是啥滋味自己都说不上来。值觉得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从心里直冲向脑袋,先到了喉咙,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给堵了似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接着鼻子也酸了,眼睛跟着都酸涩起来,让他控制不住想去揉揉,生怕眼泪流下来。
听牛师傅说的话,他都能想着大虎埋头苦学的样子,小小的人儿,一遍一遍的在那干着。让他怎么能不难受,大虎每天回去都乐乐呵呵的,这些事从来没和他们做爹娘的说过。有时他和媳妇也会问他都学了些啥?学的咋样?
大虎这孩子都笑着说些好的事情,像牛师傅对他多好多好,吃的也比家里好,牛师傅从不打骂他,有时还会夸他。
苦的累的,这孩子回家从没喊过,他们做爹娘的还以为这孩子学的轻松呢?谁知是把苦累往自己肚子里咽,这让他怎么能不心疼呢?
忙低头小声的咳嗽了一声,又用手使劲的揉了揉鼻子,好让那股酸涩感下去,接着才眨眨眼,让自己看着正常一点,才接过话来,“学手艺不都这样嘛!牛师傅,你看……大虎这孩子这么能吃苦,你能不能……能不能……”
陈二柱本是想说你能不能收下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搓着双手,眼含祈求的望着牛师傅。
牛富贵看大虎的爹这么实在,连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心放了一半下来,看来自己担心的事应该不会发生。
他这会还不知道,自己准备收的小徒弟家里,确实有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要是陈青没穿过来,他要真把铺子给大虎打理,这老太太真能把这铺子里的东西全搬进大儿子和小儿子家里。
这会应该是不会了,因为他小徒弟家里也有个厉害的,能压的住这老太太。所以,他担心的问题都不算啥。
牛师傅在陈二柱的期盼下,用力的点点头说道,“大虎这孩子我是真喜欢,我准备把他收下来做徒弟。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不过,你家里是个啥说法,大虎做了我徒弟,过几年这铺子我还准备留给他自己打理。你家里人到时候可不能三天两头上门,拿这拿那的……”
牛富贵说完自己也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