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舒被砸回家的当晚,刘阿姨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清缘故后,刘阿姨心疼的不得了。
宋明舒后脑的肿胀,从外边看不出来什么,可是一旦上手穿过头发去触碰,就能摸到一个鼓起的圆圆的包。
晚上睡觉前,刘阿姨还专门给她拿了一个更软的枕头。
“也不知道晚上睡觉压着后脑勺会不会疼……”
她一边放枕头,一边叮嘱宋明舒:“晚上睡觉尽量别平躺,疼了就侧躺着睡,知道吗?”
宋明舒坐在书桌前,捏着笔乖乖点头。
她本来是想,等回家后碰到江屿就跟他说声谢谢的,但是江屿一向回来的晚,尤其是今天。
她等了许久,连卷子都多写了两张,他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终于传来机车低沉的轰鸣声,宋明舒几乎瞬间丢下笔,小跑到窗户前,偷偷拉开窗帘去看。
楼下,少年正摘下头盔,顺手撩了把被压塌的头发,拨开眼前遮挡视线的几根发丝。
他微扬了下头,视线无意扫过二楼的那一排窗户,正好看到其中某扇窗子后,女孩儿拉开窗帘,透过细小缝隙往下看的小半张脸。
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宋明舒攥着窗帘的手一抖,头立马缩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像只受惊的兔子。
江屿轻嗤一声,收回视线,拎着书包进了家门。
宋明舒站在门后边,手握着门把手,仔细的听着江屿上楼梯时那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同时,也在心底默默的倒计时:
五、四、三、二……
数到一的时候,脚步声正好停下,她深吸一口气,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倏然收紧,然后一鼓作气拉开房门。
“江屿,”
少年听到声音后脚步微顿,高挑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转过来,薄薄的眼皮撩起,漆黑深沉的眸子无声的望着她。
宋明舒呼吸滞了一秒,然后补上称呼的后缀:“……江屿哥哥。”
其实她总是叫不惯这个称呼,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江屿挑眉,将书包甩在肩上,语气平淡:“有事?”
“也、也没什么事……”
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快扭成了麻花,宋明舒咬着下唇,压下快要冲破胸腔的心跳声,语气有些磕绊:“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小姑娘的声音温润轻软的,说话时也不敢直视他,偶尔偷偷瞄一眼,就飞速移开视线,睫毛扑簌着垂下,生怕被他逮到一样。
他舌尖抵住后槽牙磨了磨,喉咙间滚出一声低沉的应声,“嗯。”
算是回答。
且十分简洁明了。
听到回应,宋明舒如蒙大赦,仿佛完成任务般松了口气。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气氛沉默了几秒。
宋明舒没好意思先动,于是抬眼去瞧,可江屿却也没有要转身回房间的意思。
似乎还在等她说话。
她有些局促,又开始紧张起来,脚下的步子仿佛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
她已经没别的话要说了。
而且呆站在这里又一句话不说,真的窘迫又尴尬。
宋明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那,我先回房间了。”
她小声说着,也没敢去看江屿的表情,转身就要推门。
“等一下。”
身后传来少年冷而沉的声音。
紧接着是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江屿身上冷淡的薄荷烟草味似有若无的飘来。
宋明舒整颗心仿佛被人攥住了一样,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江屿已经离她一步之遥,
是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
少年垂着薄薄的眼皮看她,嘴角勾起一个很微妙的弧度,稍纵即逝。
“你有稿纸吗?”他问。
宋明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