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一高一低的姿势,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时钰维持这个姿势脖子有些受不住,他伸手在后颈上捏捏,说道:“靳哥,有话能不能坐下说。”
“你这样我很难受。”
顾靳沉默着,只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俯视着他。
很奇怪。
时钰心里有些发毛,问道:“看,看什么?”
“全部过来集合!”集合的哨声响起。
顾靳没回应他的话。
时钰软着腿,排好队。
“我原本十分抗拒过来当你们的教官。”黄教官手叉着腰直接开门见山,“一群含着金汤勺长大的贵族子弟,磕着碰着,不得哭着找家长。”
“温室里的花朵,一点点风雨立马就谢了,难以想象的弱。”
“我不喜欢弱者。”
“而你们就是弱者。”
这群少年自小被人捧着长大,很少听到过这种含有贬低意味的话,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时钰倒是接受良好,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无数次。
“报告教官,你这算不算是人格侮辱?”有人不服道。
“就是啊,说话也太难听了。”有人小声应和。
“嗯,你认为是那便是。”黄教官朝两人的方向看了眼,继续道:“所以,你们是不服?”
“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两人立马埋下头,装死。
“哼,也就这点胆量。”黄教官哼笑一声,直接开嘲。
“但是,”他话风又一转。
“刚才的表现让我对你们有了些许改观,有些人还是不错的,比预想中强上这么一点点。”
他吝啬地比了一个小指指尖大小。
“黄教官,明明是改观很多嘛。”
“最起码要有两个指节大小吧,否则对不起我这么卖力啊。”家弈航大着嗓门喊道。
“对啊,黄教官,不要吝啬你的夸奖。”
“教官!听了你的话,我腰不疼腿不酸了,烦请多说点!”
这群人一改刚才的低迷开始高声起哄。
没有什么比拼命过后得到的肯定更能振奋人心的。
“你们说是就是吧。”
“好了,没有达到要求的继续一来回,达到要求的列队去食堂。”
“教官,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跑不动了。”
刚刚两个‘不服’中的其中一个直接瘫坐在地上。
明显是不想受罚。
“哎呦喂,张添川,多大了啊,搁这开始耍赖,脸皮还要不要啦?丢不丢人?”杭阳从队伍中探出头,一脸嫌弃道。
听了他的话,张添川立马从地上弹坐起来,满脸怒容双手握拳,脖子上青筋暴起就要冲上去干架。
“杭阳!”
“你爹在这呢,我的好大儿。”
“闹什么闹什么!要造反吗?”
“杭阳,是吧?你也出列再往返一来回。”
“给我去拿条绳子过来!”
黄教官用一条长绳子将两人各自一只手扎起来,导致他们距离最远也不过一根绳子长度。
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两人要看着对方那张讨厌的脸相伴跑完全程。
手段相当高明。
杭阳一脸菜色,作势就要拆开绳子,“黄教官,我宁愿再往返两次,只要不让我和这个恶心的东西一起。”
黄教官的脸冷下来,厉声道:“不想继续的话就立马从这里离开。”
“杭阳,你想现在就离开这里当逃兵吗?!”
杭阳解绳子的手一顿,低声回道:“不想。”
“大声点。”
“不想!”
“那就跑起来。”
“是!”
杭阳说着就冲了出去,绑在手上的绳子从松弛到绷紧,再到一声惊呼外加重物落地的声响。
张添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