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拉得高些,盖住了谢不为的肩头,再轻轻抚着谢不为的背脊,垂首吻了吻谢不为的额头,“是谢中丞派人来找我,说你身子不适,让我来谢府看看你。”
谢不为顿生惊诧,下意识抬起了头,望着孟聿秋的眼,“谢席玉?他怎么会请你过来看我。”
孟聿秋似也有不解,便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是出于何意,但是与你相关,我便不敢耽搁。”
再是一笑,是为缓和谢不为现下紧张的心绪,“也顾不上礼节,夤夜入了佳人闺房。”
果然,谢不为在听到孟聿秋的玩笑之语后,心下顿时舒畅了许多,面颊也浮上了淡淡的红,是与方才截然不同,像是一下子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便也不想再深究谢席玉的反常举止,眼眸一弯,直身搂住了孟聿秋的脖颈,“佳人正是求之不得。”
说罢,便欲吻上孟聿秋的唇。
但在此时,却听得“哎呀”一声,“六郎!我什么也没看见!”
谢不为一惊,下意
识收回了手,再看向了房门处,见是阿北端着漆盘入内,这才舒了一口气,“阿北,你吓死我了,怎么进来都没有声音的。”
阿北也不辩解,只嘿嘿一笑,但却不敢看孟聿秋,稍侧了身,以一种“横行”的姿态走近了谢不为,并将手中的漆盘放在了床头案上。
“六郎快用些晚膳吧,府医说你近来反而不宜用药,只需得三餐得宜。”
谢不为念及府医所说,心下顿时一慌,有些心虚地瞥了孟聿秋一眼,见孟聿秋没有多问的意思,却也不知是谢席玉已经转告,还是孟聿秋本就不想窥探私密......
但总之,心下的不安便略略缓了几分。
又闻阿北愁道:“可是六郎你明日就要出京了,路上再如何精细,又哪有家中周全,不如我跟着照顾你吧。”
谢不为便被阿北转移了注意,倒真的在思索带上阿北的可能,可转念又觉鄮县情况不定,带上了阿北反而多有顾虑,便对着阿北一笑,“无妨,路上总不会少我吃喝,我又哪里有那么娇贵。”
阿北气馁一叹,端起了漆盘中的清粥,就准备去喂谢不为,但这下却被孟聿秋接过,“有劳阿北了,还是我来喂鹮郎吧。”
阿北听到孟聿秋的声音,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连连后退,再眨眼之间一溜烟地就跑了。
看得谢不为都有些瞠目结舌,转而疑惑地问孟聿秋,“阿北怎么如此怕你?”
孟聿秋少见地蹙了蹙眉,舀着碗中清粥送至了谢不为的唇边,再微微摆首,“我也不知,或许是他很少见过我吧。”
谢不为也不再多想,而是自然而然地接受孟聿秋的妥帖照顾,吃着吃着,又软在了孟聿秋的怀中。
孟聿秋来之前应是沐浴过了,是故身上的竹香十分清淡好闻,勾得谢不为“暖饱思淫/欲”,手上的小动作便多了一些,还吻了吻孟聿秋的心口,暗示道:
“怀君舅舅,我今日还未曾沐浴......”
孟聿秋身子果然一僵,继而笑叹,“鹮郎,先用完粥再说,好不好?”
谢不为见孟聿秋没有直言拒绝,浑身便热了三分,虽面色较之平常还是有些苍白,但眉目却更添了几分“西子捧心”一般的美感,正是愈增其妍。
但就在谢不为准备再行“不轨”之时,却听到孟聿秋有些犹豫地开了口,“鹮郎,有一事或许你应当知晓。”
谢不为咽下了最后一口粥,是有些茫然,“什么事?”
孟聿秋也将手中玉碗放回了漆盘内,再是一叹,“谢中丞近日不在京中......”
也不知为何,谢不为并不想听见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