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内走去。
没有向霍淩展示自己的老当益壮来借此表示不用他扶,定国公随着霍淩的动作借势往内走。他一边时不时的回答霍淩关心他们是否吃得好与睡得好的问题,在抽空问了霍淩几声宫中的叶贵妃日子过得如何的同时,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并评估对方。
定国公府宴客的地方布置得很用心,爬满紫荆花的回廊坐落在湖水中央,将开满荷花的湖水一分两半,暗含太极八卦之意的同时也隔开了男客与女客。
两边的宴会厅,距离远得不是熟悉的人都认不出对面是谁——凭服侍一眼认出又是另一回事,同时也不会出现一边发生的事情另外一边看不到的情况。
走到交叉路口的霍淩同柳玥对视一眼,互相打了声招呼后,以太子妃和定国公夫人为首的女客走向右边,而以霍淩和定国公为首的男客则走向左边,两批人无声而安静的往自己该去的地方行去。
入座的时候,一路走来不动声色观察霍淩良久的叶天定,眼底难得浮现了笑意。
霍淩成为太子的那一天,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得就好像他们只不过是出门上个街,就从天上掉下一个烫得不行的馅饼,他们甚至连馅饼的馅料是什么都还不知道,事情就已经成为定局。
因为这个意外,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的定国公不得不开始考量叶家的退路、叶家对待霍淩该用的态度、评估霍淩的本事……然而在经常是个摆设的书房静坐一天,他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叶天定是霍淩的外祖父之余,他还是皇帝的臣子,是叶家的家主。
霍淩到底够不够格当太子,成为太子的霍淩最后又是否能够顺利登上帝位,这中间涉及的种种容不得他仔细思索,然而叶天定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那个小时候跟他耍赖皮被揍哭后抱着他大腿不放的家伙最后真的能够成为天下之主。
但是这一刻——
看着将别人的试探挡回去不说,还堵得对方哑口无言的霍淩,思及叶晓曾跟他说过的霍淩在盐池县的表现,叶天定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期待一下霍淩的未来——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就算他认为不够格也改变不了对方已经是太子的事实。
后面才是真正的理由,但让叶天定实实在在放心的是霍淩此刻除了成熟些,和以往其实没多大变化的态度,以及叶晓对“殿下是最棒的”这一点的坚持。
血脉的牵扯中掺杂着利益的关系可能很稳固,也可能很脆弱,但在霍淩还是霍淩的情况下,叶家便还是叶家。
想到对“他虽然是太子,但霍淩还是霍淩”这一点坚定不移的嫡长孙,叶天定忍不住看了一眼除了霍淩都没人敢跟他搭话的叶晓。
瞧瞧那完全不在意的自顾自喝茶的样子,再看看他那先将霍淩当霍淩其次才是太子的态度,叶天定忍不住摇摇头,侧头同身边的儿子叶之璋耳语道,“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未来能走多远。”真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变,可惜谁都无法保证未来的事情。
叶之璋微笑,很清楚自家父亲一闲起来就喜欢瞎想的习惯,仿佛没察觉叶天成话中担忧的叶之璋半点不为所动,“您多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定国公世子的表情平静,声音更平静,但叶天成却不这样觉得。
“怎么?”叶天成挑眉,不高兴的情绪迅速上了脸,说翻脸就翻脸绝不含糊,“老子是你可以取笑的人吗?”暴脾气的叶天成可不会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大有叶之璋敢点头他就敢教对方做人道理之意。
目光一动的叶之璋余光扫到一边相谈甚欢的叶晓和霍淩,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家父亲威胁,他保持微笑,就连语调都没有发生半点变化,“父亲,您说笑了,儿子怎么敢?”
对方的反应太平淡,平淡得叶天成感觉自己一拳头打进了棉花。
看着叶之璋这不温不火的样子就生气,叶天成忍不住翻个白眼,“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