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首先释放出友好信号的人吸引。
其实她可以这样放任对方下去的——
因为最初司徒锦要的只是一把忠诚的,好用的刀。
但这一切都在看见玄烛的档案之后改变,或许是她太年轻,还没有经历什么血雨腥风的人生,没有被名利场熏染太多,所以心肠不够硬。
也可能。
是先前在驯服对方的过程里,她付出的耐心、情感已经远超她最初的设想。
现在她更希望玄烛能够适应新的身份,适应这股新的力量,然后成长为比之前更强大,不会再轻易被其他人欺侮的存在。
她第二天晚上严词拒绝了玄烛的留宿。
留给对方的选择只有回到池子里休息,或者是去管家留下的客房。
被她拒之门外的银发女人垂着脑袋,深蓝色眼睛看起来仿佛要碎了。
尤其是今晚司徒锦单独将一件没拆过的光面绸缎睡裙借给她,在走廊的射灯下,门外的人更像是回到了鱼的状态,一副宁可干涸在岸上,看着鳞片一片片失去光泽,也不肯再回到水中的倔强模样。
司徒锦关上了门。
转过身的时候,眼底却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又或者,其实她也像是曾经给过这个小姑娘伤害人一样,只不过她的伤害是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进行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短短时间里突然有了当妈的心路历程,司徒锦再度失眠,明明只和那道冰冷身躯同床共枕了一夜,现在自己独自睡这张大床,竟然觉得过于空旷。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并且决定第二天预约最好的心理医生,模糊玄烛的部分故事,听听专业的人士的建议,看看如何让对方重新形成正常的三观和独立人格,好好生活。
然后再共同制订一份正常的生活计划。
倘若她今晚的表达是错误的,那她明天就和玄注道歉。
终于定下神的司徒大小姐,在
天明之前,终于找到了睡意。
……
别墅区在南山的半山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秋风呼呼地吹着,将司徒锦睡前没关的窗户刮响,连续两个晚上失眠的她不是很想睁开眼睛。
直到窗户发出了很轻的“吱呀”声。
她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头,想要闭着眼睛摸索着起来关窗时,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屋里的窗户上个月才修过,只要不是台风和大风天,根本不可能吹出这种动静,而且这“吱呀吱呀”的声音来回晃着,就像是有什么挂在上面来回吊一样。
司徒锦睁开眼睛的刹那,听见一声怦然响的动静。
自己的房间门被破开,窗外雨水都被凝做尖锐的水箭,将不知在别墅区谁家养出来的怪物连着窗户一起砸落。
一楼传出花坛破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道银色暗光从自己面前掠过,也很快掠过窗户,消失在房间里。
在穿堂吹过的风中,她陡然惊醒坐起来,“玄烛!”
司徒锦从床上冲到了窗边,此刻才勉强借着微熹的一点晨光,看清楚站在下面雨水中的银发人鱼,以及被另一团透明水牢所困的挣扎身影。
别墅里的佣人都被吵醒,连楼上父母住的区域也传来起床的动静,管家已经赶到了司徒锦的门外。
“大小姐?您没事吧?”
司徒锦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看着楼下花圃里的那丛栀子花,思考要不要往下跳,同时答道,“找我爸养的那些人去帮帮玄烛,有怪物混进来了,让他们小心点,别单独行动,可能周围还有漏下的。”
管家立即应答,不忘叮嘱她,“请您先注意安全。”
“我知道您很担心那条……那位人鱼小姐,不过这毕竟是怪物的战场,您还是要量力而行。”
司徒锦始终不曾将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