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止,又想起来自己之前血检的结果,无形中知道了她的答案,颇有些生气地磨了磨牙,但也没坚持多久,就改而去咬嘴唇。
蔺然用手指抵开她的牙齿,不让她进一步蹂.躏本来就有些红肿的唇。
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
其中一根触足被迫屈从她的意志,从旁边端来了一杯水,在看见那杯水的时候,舒窈的表情剧变。
而蔺然从她之前挑衅的话语里,隐约意识到了她邀请自己进行这场荒唐情事的原因。
【弑君者】确实不喜欢对无关紧要的事物进行思考,所以从前只会想和食物有关的事情,以满足自己,而现在,琢磨的事项里又多了一个女朋友。
对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怪物有近乎敏锐的直觉。
从前舒窈在游轮上就是这样,刚开始变异的时候,害怕变成怪物,所以抵死咬定自己是幻觉、是精神病,在没面临事实真相之前,便用这种事情沉溺自己。
直到选项摆在面前,她才不情不愿地,做二选一。
但蔺然是刚刚才意识到的这点。
舒窈不仅仅是在利用她摆脱【灯塔】的凝视,而是相比较于【灯塔】,更愿意接受被自己影响异变——
可是这样就是她喜欢的选择吗?
并不是的。
从她不肯说出实话的挑衅,到后来努力忍住不想发出声音、不想向自己求饶的抗拒里,蔺然明白,她也并不是真正想选择这条路。
就像,她其实也并不喜欢在特殊部门的这份工作一样。
……
然而女朋友此刻太固执,堪称一意孤行,也不像是能听进去什么道理的样子,连她起初询问一声“为什么”,都嫌弃她话多。
于是蔺然从善如流地抬手接过触足递过来的那杯水,在舒窈回忆起被【殉道者】们聚拢围观的那场荒唐画面之时,慢慢出声道:
“杳杳好像很喜欢做二选一。”
“那来选吧,是让触足保持现在的程度,还是选这杯水?”
怪物贴心地凑到她耳边,温柔地道,“选后者的话也没关系,会像上次
一样,帮你清理得干干净净。”
舒窈像是见鬼似的疯狂摇头。
她哪个也不想选。
无论是被触足在身体不能忍受的深处留下痕迹,还是喝下这一杯又一杯的水之后完全失控的状态。
【不要……我不要!】
好像怕自己光是用嘴说出的声音还不够强烈,她用意识大声且清晰地抗议。
蔺然却只是扬了下眉头。
她手指在水杯上敲了敲,片刻后欣然点头,“不想选吗?那我替你选,两样都试试,怎么样?”
“在这之后应该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
-
夜色渐浓。
星河小区某栋顶楼,被窗帘遮掩的客厅里发出了越来越响亮的哭泣声,起初只是啜泣,后来变成了完全崩溃的哭声。
舒窈感觉自己好像那种被玩坏的布娃娃。
肚子里的棉絮被什么器物反复勾出,又重新一点点地推回去,再度带出来,又被推回去,最后虽然被缝上裂痕,但其实装着的棉花早就变得破碎松软,甚至总是被扯出棉絮的地方,也变得空落落的。
然后这只娃娃还不断流出水痕。
刚才的倔强骨头早就被敲软了,她使劲攀上女朋友的脖颈不肯松开,好像只要稍稍滑落就会落入那些触足的毒手,完全无法用理智思考,它们之所以这样过分,都是此刻被她当作救命浮木抱住的主人下达的命令。
“想好了答案吗?”
蔺然用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俨如旁观者那般清冷,好像并不是这场可怕情事里的另一位主角。
舒窈使劲摇头,终于是向女朋友撒娇的姿态,而非向另一阵营的敌人低头:“我不要……都不要……别再、我受不了,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