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的电力系统不知何时停止了运行。
窗帘半拉的房间里,光线变得更为暗淡。
舒窈外套挂在臂弯上、连右肩上细细的白色吊带都松松垮垮滑落一半,有过之前不分昼夜的疯狂,如今蔺然已经比女朋友自己更了解她的身体——
比如在她右肩后侧,在舒窈自己看不到的位置,有一颗很小的痣,现在那颗痣周围的肩胛骨上盘桓着一根触足,正在轮流用上面大大小小的吸盘去轮流衡量,好像非要找出一枚恰好能将这颗痣与周围肌肤都含进去的存在。
于是那片薄薄的皮肤就被一个个吸盘反复地吸住、又松开,上面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红印重叠着,晕开极其诱人的颜色。
像四月三林里盛开的桃花。
可这只是舒窈此刻遭受的感官冲击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处,甚至她略微涣散的瞳孔都没有聚焦上自己肩头这条鲜丽的颜色。
还有两根像蝴蝶结一样主动缠绕上她手腕,将她的双手都束缚住的触足,连充当绳索的状态都不老实,明明各自霸占了她一片掌心,却还试图将另一个家伙驱逐离开。
【我的!我的!】
【走开走开!】
【女朋友!牵牵!】
在黑红色危险绳结互相为占有更多地盘打架时,遭殃的只能是被它们困住自由的猎物,时不时的,它们就要随机钻过舒窈的一处指缝、用吸盘黏住她的肌肤作为支撑点,以便探出更长的腕足末端与同伴争斗。
活了二十多年,舒窈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敏感的地方,手指内侧和缝隙被那些冰冷黏腻的吸盘留下痕迹时,她都会忍不住加重哆嗦,颤抖得更加厉害。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条缝隙都被打开,而这些触足无处不可去,自由在她的世界里驰骋。
……
比起之前一场场烟花轮流盛大绽放的轰轰烈烈,这一次舒窈被调动的感官感受更为剧烈,若要用什么场面来比拟,恐怕只有宇宙大爆.炸时期,一颗颗恒星相撞、倾塌,才能形容自己好似也要跟着燃烧毁灭的感官——
可是她没有晕过去。
抱着她的怪物早已知晓她的极致在哪,每当她无法自控地开始发抖时,便会用人类的掌心温柔抚过她的脊背,带着她从海啸般的高处巅峰,缓缓地回落到海平面上,等着那余韵的浪花缓慢地散去。
然后捧起她好似泪腺坏掉、被打湿得厉害的面颊,耐心地亲吻着,舐去她潮红色肌肤上的湿痕。
一根触足格外积极地从远处的饮水机里接来满满一杯水,送到主人的手心里,而后蔺然看着舒窈嫣红、饱满的深红唇瓣,恍然道:
“别哭得这么厉害,会脱水的。”
“来,再喝点吧?”
可是被她这样关怀体贴的舒窈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肯让玻璃水杯的杯沿贴上自己的唇角。
然后想逃的下场,就像先前
的每一次,在女朋友有些无奈的叹气声里,被稳稳扣住下颌,随后,对方被温热水暖和的唇齿就贴了过来——
如前面喂下的四杯水那样。
舒窈被她的女朋友叩开自己紧闭如蚌壳的唇和牙齿,不容置疑地喂下了第五杯水。
哪怕她恼怒地去咬蔺然的舌尖或唇瓣,对方也只会轻笑着随她,然后咽下去的水里就会带上铁锈味。
若是她抵死不从,倒也会有那些透明的水痕从下颌滑落,但总归有要落进她肚子里的。
而那些流下的水液,就是落在怪物皮肤上的甘霖。
明明她在酒吧里喝了那么多的酒,回来还被蔺然喂了一些盐糖水,可是比起上回打湿的沙发和地毯,这次它们却都是干干净净的,半点氤氲都没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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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感觉她和蔺然之间,一定有一个人疯了。
哪怕她们此刻相拥的姿态,与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