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重见他仰着个细长脖颈,担心他脖子酸,便长臂一伸,将他搂抱在怀里,一起坐在贵妃榻上。
树荫遮蔽下,温度凉爽宜人。
裴雪重一边给虞藻喂着他爱吃的酪樱桃,一边仔细听他说。
虞藻嘴里含着个红樱桃果,将果肉吃下,一偏头,将核吐在裴忌早就递过来的手心里。
他吞下一口,含糊不清道:“就是这样。”
虞藻怕裴雪重不信他艺术加工过后的言语,于是掀起裙袂,露出一截纤细柔美的小腿,与一掌可握的细瘦脚踝。
“哥哥,你瞧。”他委屈巴巴道,“要不是他们,马儿不会受惊,我也不会受伤。”
日光透过树影斑驳落在雪白的肤肉,像精雕细琢的软玉,可惜周围有若有若无的青痕。
裴雪重握住他的脚踝,指腹若有若无蹭了蹭淤青边缘。
虞藻怕痒,可又不好意思出声,手指摁在兄长的胸口,难耐地抓了抓,又舒展开来。
“他们会跟你道歉的。”裴雪重说。
虞藻眉眼弯弯:“哥哥,还是你对我好!”
他看向裴忌,得意地哼了一声,仿佛找到为自己做主的靠山,迫不及待炫耀。
裴雪重欲言又止。
他今日刚回府,一众世家掌权人登门拜访道歉,他原本一头雾水,但出于礼貌,还是一一接应。
现在想来,是裴忌的手笔。
幼弟口中那位坐视不管的二哥,早就在暗处打点好了一切。
裴忌无所谓真相是否被幼弟知晓,也毫不介意功劳被抢。
他只在一旁冷面整理樱桃果核,又在金盘中浇入甜浆,为幼弟准备点心。
不过,他不是大度,而是他一早便知晓。
比起他这位二哥,幼弟更喜欢温文尔雅的长兄。
裴雪重此次回府,给虞藻带了礼物。
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困住一匹白狼。
银白色的毛发在日光闪烁粼粼光泽,仿若皎月照射下的湖面,待它睁开眼,一双深邃幽蓝的眼
睛直直望来,透出几分锋芒毕露的野性。
虞藻呆了呆:“这、这是给我的吗?”
“自然是给你的。”裴雪重说,“下山时恰好猎到,便捉回来,陪你打发时间。”
虞藻又惊喜又害怕,他抓着兄长的手臂、躲在兄长的身后,一点点推着兄长,慢挪脚步靠近。
他怯生生地探出一张精致雪白的脸蛋,白狼似乎知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见他望来,收敛身上危险气息,主动俯首趴下。
凶兽外表的白狼跟无害的猫儿似的,翻身露出肚皮,露出友好的一面。
虞藻登时一怔,旋即喜笑颜开,面庞红润欣喜,抓着兄长的袖子不放:“它、它是不是很喜欢我呀?”
白狼提前被调/教过,确定没有危险、磨去野性后,才送到虞藻面前。
裴雪重溺爱地看向幼弟:“你是它唯一的主人,他自然喜欢你,也该听你的话。”
虞藻试着将手伸进铁笼,白狼顺从地舔舐他手心。他唇角弯起,不太走心地问了声:“若是不听话呢?”
裴雪重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不听话,杀了便是。”
有那么一个瞬间,虞藻感到脊背发寒,他知晓他的大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和儒雅。
但他并不害怕。
虞藻摇摇脑袋:“那不行呀,要是它不听话,我们可以慢慢教,把它教到听话就好。”
他揉了揉白狼的耳朵,白狼主动贴了上来。他越瞧越欢喜,“慢慢教,总会教听话的,对不对?”
裴雪重自然不会反驳他的话。
到了取名字环节,虞藻纠结许久,他曾养过萨摩耶,这次养的是狼。
他取了个新名字,芃芃。
“芃芃黍苗,阴雨膏之。好名字。”裴雪重温和地看向虞藻,“小乖,最近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