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小侯爷凌北恰好距离他最近,见他有难,长臂一伸,揽着他在原地转了半圈。
如云缥缈的网纱被吹得飞扬,四周人看直了眼睛,隐约窥见一截尖细的下巴,与粉润饱满的唇。
长臂搂在腰身之间,触感柔软纤细,好似伶仃一把。
凌北诧异,好细的腰……
一旁黎书眉头一跳:“大胆——!”
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竟敢把手搭在金枝玉叶的小世子的腰上!
那可是小世子的腰,是随便能让人摸的吗?
黎书急红了眼,似每日宝贝呵护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一把,气得几乎要跳脚。
小世子轻声轻语道:“无碍。”
细声细气的声音,让小侯爷耳根酥麻,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的手臂依然揽在细腰上,掌心触感绵密柔软,味道更是香甜,凑近了闻,显得这香气愈发馥雅。
似初春时节的绿叶青草清新,又混有深秋硕果累累的果实熟香,甜蜜而又芬芳。
小侯爷闻着闻着,竟感到犬齿发痒,迫不及待想咬点什么解馋儿。
“谢谢公子出手相助。”
怀中的小郎君终于说话了,斯斯文文的。
“举手之劳。”
凌北不由自主压低声线,语气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可有伤着?”
“多亏了公子,我并无大碍。”
“无事便好,方才是我唐突了。”
凌北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臂,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回味了一番方才的好滋味。
“事出有因,怨不得公子。”虞藻礼貌又得体地回答。
眼前这群公子哥儿身穿绫罗绸缎,满身雍容气度,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
虞藻稍微长了个心眼,收敛了下自己的坏脾气,他生怕事情闹大,被兄长发现他不在家好好做功课,跑到外头玩耍。
他低调行事,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在他们眼中
便是十分知书达理的形象,不免对他产生浓烈的好感。
凌北等人有意同他结交,但他似乎有急事,简单寒暄道谢几句过后,匆匆离开。
留下一众怅然若失的才子。
“小侯爷,好大的艳福。”他们颇为艳羡地看向凌北,不知道是谁,酸溜溜地开口。
凌北气闲神定道:“慎言。”
凌北虽是这么说的,但脾气最差的他,被众人调侃之后,少见的没有发怒。
“是明月楼的姑娘吗?”
他们来过明月楼十数次,无一不是专心修行学习,交流思想感悟,从未关注过其他。
“什么姑娘,分明是俊俏的小公子。”另一人不赞同道。
他们为此争论了起来。
双方各执一词:“男子身上怎会有体香?皮肤又怎会胜似霜雪白皙?显然,这必然是个姑娘家。”
又有人斩钉截铁道:“方才薄纱扬起,我看见纤细脖颈间的一点儿凸起。有喉结,他自然是个小公子。”
寻常他们会因论点有异而争论,各抒己见,倒是头一回因为这种事吵得面色涨红、寸步不让。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唯有丞相之子江独明若有若思。
他方才距离凌北最近,若是他没瞧错的话,似乎望见那乌黑青丝间的细长辫,被编进各种名贵玉石。
这般绮丽的打扮,可不是京城人的风格。
“呀,燕家那位也来了。”
一位打扮朴素的青衫男子缓步走来,怀中抱着两幅画卷,神色平淡、青衫在他高大的身躯上略显短小,显然很久没有换新衣裳。
这是他们的同窗,燕清远。
他们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想法。
一来,他们并无往来,贸然上前打招呼显得怪异;
二来,燕清远因太傅引荐进入太学,性情孤傲、独来独往,潜心求学,没有同他们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