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了。
而卢布的流动性源头掌握在雪岩城手里,戈币的流动性源头掌握在钱飞手里。
两天之后,卜可平不得不关闭了刚刚开张的“货币兑换交易厅”。这个交易厅完全是为钱飞做了嫁衣,成了刀币下跌的最佳通道。
在闭门歇业后、空荡荡的“货币兑换交易厅”里,米德满眼血丝地拉住他:“去灭了钱飞吧,或者至少去灭了雪岩城。”
卜可平背起手,叹了口气,又露出无奈的冷笑:“你以为是像灭了天下商行那样容易吗”
米德挥舞胳膊:“全员出动,所有人都出动,每一个能喘气的都拉上去,决一死战。他们都该明白,救市,就是救自己啊。”
卜可平摇摇头:“来不及了。”
米德皱眉:“来不及了”
卜可平摊开手,掌心是一张皱巴巴的钱氏短期高息债券。
这个债券开始发行后,他先是用了八天去把刀币的铸币炉鼎修好,又在泰然心境中浪费了四天,意识到刀币汇率的崩盘、以及钱飞的真实意图后,手忙脚乱地花了两天试图与之对抗,并无效果。
“明天就是短期债券偿付的日子,一定也就是钱飞行动的最后一天。他想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啊。”卜可平苦笑说。
……
八月二十日,债务部的小院里,二楼。
钱飞坐在宽敞房间的中央,对着一个热水水盆,正在修剪胡须,毕竟胡须已经半个月没有修过了,已经变得像个土匪。
陈夏华殷勤地举着镜子给他照着。
明亮的灯光依旧照亮所有的角落,不过房间的墙壁不再是素白单调的样子,而是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曲线图。
其中,来自鹤伴园的电报所绘出的曲线只占据一半,其余的曲线图的数据来自雪岩城、灵霄殿、黑石山、皇京……
有一台报废的电报机摆在房间角落里。
四面墙旁本来有几条空的长桌,现在长桌上已经堆满了纸张,上面满是数目字,有打印的,也有潦草墨迹。而废纸从桌上溢出,洒落得满地都是,刚刚归来的李木紫忙碌地用扫帚把它们扫在一起。
净草则双手背在脑后,叼着一根牙签,站在旁边看着。
韩可儿刚刚洗了澡,还没有梳头,披着头发顶着毛巾走进来,突然蹲下,从李木紫的扫帚下抢救出一张纸:“这张纸还有用。”
李木紫:“……我说,过去这半个月你们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