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斯琴科夫的生活非常平静。
不用上班,没有催促开会的电话,没有吵到头疼的起床铃,每天在床上躺到自然醒,晚上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曾经怎么挤都不够用的时间成为了挥霍不完的东西。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像蝉翼般脆弱,稍稍有外力一碰就会破碎。
湖心洲岛屿庄园,斯琴科夫家里乱七八糟,地板散落着许多空酒瓶,羊毛地毯上有几片被洒出的酒渍,形成了难看的污垢。
快餐盒、废纸、烟蒂交错堆叠,各种生活垃圾将这座造价不菲的别墅弄得颇为狼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精和陈旧垃圾的混合气味。
斯琴科夫躺靠在客厅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草丛,黑白相间的胡茬也密密麻麻覆盖在下巴和脸颊上,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手边茶几上放着开瓶的威士忌,旁边还散落着几个抽完的烟蒂,他抓起酒瓶将瓶口对准嘴巴,却只滴出几滴酒液,早就喝空了。
“所以,我不会让你光明磊落地倒台,我要给你换一些别的罪名,那种一提起来就让人不齿的罪名。”
“你以为自己对抗上级、挺身而出拯救民众是英雄气概?错了,违背职业道德的你不是英雄,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伪君子,欺世盗名沽名钓誉。”
不过很快,斯琴科夫就继续把话说了下去:“后悔没早点想到办法,否则那一千多难民也不会死在机枪下了。”
洛:“还没呢。”
而且从愈合速度来看,阶级不是一般的高。
他随手把酒瓶往地上一扔,就这么仰面躺着,颓废地看着天花板,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
“咕噜。”
上庭权贵连喝水动作都是那么优雅。
洛接过助手递来的手帕,将脸上沾着的血拭去,中途手指上不慎沾了一些,她就随手将其放进口中吮掉。
但恍然间,他看见了洛脸上那种神秘、仿佛看穿一切的微笑。
斯琴科夫冷冷地说:“你想怎样?找人按住我的手,逼我在认罪书上签字?”
“这世界上有很多种「德」,比如师德——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斯琴科夫眉头紧皱,冷眼与她对视。
斯琴科夫看清了那张脸,正是曾跟自己一起在边陲出生入死的杨乐。
跟在后面的助手半蹲在地,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鞋套,帮洛套了上去。
“局长,这个时候说些豪言壮语,是想让我动恻隐之心,少判你几年?”
她起身看向那名拿着执法记录仪的文员,问:“都拍下来了吧?”
然而怎么挣扎都没用,被护卫按得死死的。
“叮咚。”
“那种替民众扛起责任、像英雄一样与上级做对抗的感觉棒极了,是吗?”
画面里是阴暗的房间,有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按住了一个男人,把他的头死死压在一桶水里。
“你个杂种!!!”斯琴科夫的情绪爆发了,他抄起桌上的空酒瓶,朝着洛的脑袋狠狠砸去。
洛:“局长,跟上庭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身边的人考虑才是啊。”
洛将文件放到桌上,修长的手指点在末端签字区,发出笃一声脆响,微笑着说:“签字吧。”
斯琴科夫意识到了什么,将视频电话接通,接下来一幕让他顿时瞳孔扩张。
斯琴科夫将文件一摔:“你特么什么意思?!”
但很快手机邮箱又传来提示,是一封匿名邮件,里面附带了一条视频。
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