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苍转头看着他,目光冷如刀锋:“不如让你去试试”宸王噎了噎:“我又不擅长打仗。”“既然宸王殿下不擅长打仗,又为何要对擅长的人提出质疑”齐锦不解,“宸王觉得将士们没有冬衣,没有战马,手里拿着钝器,反而能多杀几个敌人”宸王恼羞成怒:“齐世子,请注意你的身份。”“说不过就搬出身份压人吗”齐锦嗤笑,眼神带着点轻视,“战王殿下擅长带兵打仗,镇守边关这么多年,未曾吃过一次败仗,且次次以最少伤亡歼灭对方最多敌人,实打实多的战绩可不是宸王殿下质疑两句就能抹煞的。”宸王冷道:“我从未否认过九弟的战绩。”“战场上生死难料,再怎么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是血肉之躯。”齐锦环顾一周,目光里透出慑人光泽,“冬衣若不足,寒冬来临,即便不上战场,被冻死的都有,宸王是不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将士们就该是精钢不坏之身,不畏寒冷,不饥饿,无欲无求”“齐锦!”宸王涨红,恼怒而狼狈地反驳,“本王何曾有这样的想法”齐锦不依不饶,非要辩个一二三:“就算主将谋略过人,战场上依然少不了真枪真刀拼杀,若兵器不锋利,连人都杀不了,他们上去当人肉包子吗还是说你觉得将士们可以用一双肉掌去接对方的长枪刀剑”宸王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出了一个疑问,齐锦就如此劈头盖脸地教训他一顿。他凭什么这么跟他说话战王到底对他使了什么迷魂记,让他如此维护“齐世子说的是对的。”容离点头,出人意料地加入战局,“像九弟这种武功高手与人单打独斗,可能只凭一双手掌就能让人倒地不起,但战场上几千几万人一起拼杀时,除了强健的体魄和利落的身手之外,就是要靠兵器取胜。”谢小国舅温润一笑:“虽然皇后过继战王为嫡子,让宸王心有不满,但将士们保家卫国,常年忍受艰苦恶劣的环境,宸王就算想刁难战王,也万万不该拿将士们说事。”宸王又惊又怒,转头去看父皇的表情,却对上了父皇那双冷意十足的眸子,顿时心头发寒。他这才意识到,齐锦、谢小国舅和七皇子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了容苍背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句句拿将士说事,无非就是夸大容苍的战功,指责他不懂战事还苛待将士,让父皇误以为他是一个冷漠自私的皇子。“父皇!”宸王惶恐跪下,脸色苍白无力,“儿臣绝没有任何不满,儿臣承认自己无知,可只是无知,儿臣万万没有可以刁难九弟和将士们的意思,求父皇明察!”容苍眸心微细,眼底色泽幽冷难测,对这种不上战场却喜欢冷嘲热讽的废物着实有些不耐。事实上,这也是历代重享乐的帝王总是在奸臣挑唆下,迫不及待削减兵马的原因,因为军需开销确实大,尤其是战争时候,每年的军需支出就要占到国库收入的一半之多。战争若打得久,拖的时间长,军需耗费更是重到国库难以承受,每年几百万两已经不算多。而一些无知之人,总以为边关士兵吃着黄土,喝着西北风就能把仗打赢了。“荣王,宸王殿下。”齐锦拱手施礼,态度谦恭,“今日既然说到此事,我这个在边关长大的世子不妨就说一说军饷之事。”“拿战王麾下的四十万兵马来说,每年将士和战马的粮食草料要占到两百万两之多,平均一下,一个人不过四五两银子。”“粮草的购买和运送需要钱,盔甲兵器需要钱,战死的士兵抚恤需要钱,有功之士犒赏也需要钱,这些都是真金白银要拿出来的。”“战马的损耗,兵器的损耗,冬天御寒衣物,还有受伤将士需要的军医药材……主将训练兵马和作战能力强,战场上损耗相对就小,但训练所需亦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若主将资质一般,就算能勉强打个胜仗,损耗也会非常大,有时候一次战争死伤三五万都是常事,这些战死的人需要发放抚恤金,另外还要重新招兵买马,以补战死兵马的空缺——”“齐锦。”穆帝抬手止住齐锦的话,“战争之事是容苍和你父亲在管,朕不多过问,你也不必跟无知之人解释那么多。”齐锦声音微卡,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