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寡妇被闻岩的气势吓得呆愣在原地,马有才以为母亲被人欺负,把瓜子全洒在地上。
“还给你,小气鬼!”
马有才的举动无异于在火上浇油。
梁好连忙拉着闻岩手臂,生怕他揍熊孩子。
这下闻二山的表情彻底挂不住了,他甚至不敢看老四和老四媳妇的表情。
这孩子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老四。
他连忙找借口送走马寡妇一家,回家路上马寡妇忍不住对闻二山抱怨。
她惊魂未散拍着胸脯:“你弟弟的眼神好凶啊,他就像是要杀人一样。”这瘸子当兵恐怕是见过血。
闻二山干巴巴替弟弟解释:“老四只是看着凶,他这个人最护短。”
马寡妇还想挑拨结婚分家的事,见闻二山护着弟弟只得暂时作罢。
送她们娘仨回家的路上闻二山总觉得别扭,尤其是马寡妇面色红润对他暗送秋波,好几次都想跟他牵手,都被他有意无意躲了过去。
闻二山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娶一个全家都不喜欢的女人以后肯定要分家。
他永远忘不了爹临死前死死抓着他手臂,让他一定要找回来老四,说完爹就断了气。
好不容易老四平安回家,他怎么能提分家。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为了自己的个人私情把整个家拆散了。
二十来岁的时候他没心思考虑结婚,打心底里把老五当成儿子养。跟马寡妇相好除了好感以外,更多是为了找个女人操持家里。家里都是只会埋头干活的男人,每天回家就是冷水配冷馍,日子过得糙。有个女人在家里,下地回家能有口热饭吃。
他心中思绪纷扰:“我就送到这儿了,我看着你们回去免得让人说闲话。”
马寡妇羞怯道:“二山哥,我不怕被人说闲话,反正我早晚是你的女人。”
马有才跟着说:“二山叔,我想让你当我爹。”
闻二山几乎是落荒而逃。
马有才刚到家就抱怨:“娘,我肚子好撑。”
马寡妇给儿子揉肚子:“得了便宜还卖上乖了,两个鸡腿全被你吃了能不撑吗。”
“娘,你啥时候结婚啊?我想顿顿吃肉。”
马寡妇哼着歌:“美得你,顿顿吃肉得是啥家庭。”
马有才大声嚷嚷:“瘸子有钱啊,我都听人说了,他在部队一个月工资起码好几十,他当了这么多年兵,手上肯定有很多钱。”
马寡妇并不恼:“你都听谁说的,这话真的假的?”要是真的她就更能说服婆婆了。
马有才蹬掉鞋子上床睡觉:“大队那些女的每天都坐在树底下说,还说瘸子娶媳妇给了10张大团结当彩礼。”
马寡妇暗自咋舌,10张大团结啊,难怪瘸子能娶到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要是她闺女被看上了多好。
随即她又暗暗窃喜,等她跟闻二山结婚就要五张大团结当彩礼好了,她可没梁好那么贪心。
马爱弟跟奶奶睡一个屋,刚迷迷糊糊睡下就被奶奶狠狠掐了一把。
“晚上吃了啥好东西?”
马爱弟抽抽啼啼交代,马老太馋得直咽唾沫。
“有才真有出息,不愧是我老马家的金孙孙。”
闻二山背着手闷头往家走,他刚从马寡妇家房子后面走出来。平时他都是敲窗户联系,不容易被人看到。
他本来是想告诉她下周大队发粮,他就不给她们家送红薯了。结果听到马寡妇跟儿子的对话,他如何不明白自己是被当了冤大头。
他吃亏没啥,但谁都不能惦记到老四的口袋,那是老四用命换回来的血汗钱。
闻二山郁闷回家,难得院子里点着煤油灯,大家都没有进屋睡觉。
闻溪喜形于色,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
马有才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斗不过梁好。他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