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监狱隐藏在郊区的森林里,这座监狱跟苏染染之前待过的不一样,白墙黑瓦,电网竖得很高,旁边传来凄厉的鸟叫声,看上去很阴森,很萧索。
苏染染莫名打了一个冷战,穆辰溪摸了摸苏染染柔软的头发,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染染知道在穆辰溪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没有放下当初的那些事,叹了一口气,握着穆辰溪的手,没有说话。
穆辰溪拉着苏染染的手下车,两人等在监狱的门口,时间还没到八点,苏染染身上的休闲服有点薄。
透过铁门似乎看到一个身影慢慢接近,苏染染能明白重获自由的兴奋的心情,里面两个狱警在确认身份。
冰冷高耸的大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大约六十岁的男人走出来,他的头发已经斑白,穿着一件半新的匹克经典夹克,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目光沉着,苏染染说不清他眼睛里的色彩。
苏染染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柳国荣,穆辰溪态度谦逊微微低着头跟谢国荣寒暄,苏染染从来没见过穆辰溪露出这个样子,知道柳国
荣对于穆辰溪怕不只是多有照顾的长辈。
回去的路上,穆辰溪让苏染染坐在后座上,谢国荣坐在副驾驶上始终一言不发,他的目光盯着穆辰溪,像是年迈的长辈对晚辈那种完全的信任和依赖,车子里静悄悄的。
车子在汽车站停下,穆辰溪下车拿出钱包递给递给售票员几张粉红色的人民币,苏染染跟柳国荣坐在待客大厅的椅子上,她感受到柳国荣的目光从穆辰溪离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柳国荣的眼神不放肆,也不是充满侵略,而是像一汪默默无声的清泉,这是一种身为长辈对晚辈的俯视。
苏染染垂着眼睛安静地坐在柳国荣的身边,现在不是出行的高峰期,穆辰溪很快拿着长途汽车票回来。
柳国荣接过车票,穆辰溪帮忙拎着行李包排队,快上大巴时,他终于回过头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穆辰溪说了几句:
“我回乡下安静些是好事,柳家的那一套不适合我,从前硬是要闯,头破血流也不在乎,栽在自家人手里,现在也想明白了,人这一生不能太执着,我啊,就是把什么都看得太重结果什么都抓不住。本来不想让你过来,你偏要来,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归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