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极爱笑的人,看着齐然的神色总是温柔,可这时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凝固了。
空气里似乎浮沉着令人窒息的不安。
一旁的好兄弟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生怕自家系草被不知名的大人物拐走了,可贺远章还没开口,醉意朦胧的齐然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是梁律师,来接我的。”
他的语气带着点小小的雀跃。
好兄弟看了看齐然,又看了看神色微沉的男人,总觉得事情不像那么简单,摒着呼吸又问了句,“您是吗?”
贺远章深吸了口气,把人用力地扣进自己怀里,才合了下眼,“我是。”
出了包厢,被半抱着的齐然就开始不舒服地挣动,赖在人怀里不愿意走路,一旁的经理看到了连忙道:“贺董,需不需要找人来扶一下齐少?”
贺远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按电梯。”
经理被他一看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战战兢兢地小跑着去按了通往顶层的专用电梯。
贺远章垂眼看着怀里的人,沉默几瞬,轻声问:“我背你,好不好?”
齐然没太听清,只是懵懵懂懂地睁着眼睛看他,然后觉得今天的梁律师格外好看,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贺远章窒了一下,胸口从那一句梁律师开始提着的一口气,缓缓地,痛苦地抒了出去。
他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很想告诉齐然自己是谁,但是话到嘴边,他看着齐然对自己从没有过的亲近,又觉得苦涩到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这样吧。
贺远章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背着齐然,一步一步平稳地往电梯里走。
经理早已经很懂眼色地退了出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齐然迷蒙地看着镜子里交叠的人影,忽然靠近他耳边软软地问:“梁律师,你怎么不说话呀,是生气了吗?”
贺远章抿了抿唇,他们靠得实在太近,那张柔软的嘴唇似乎就贴着他的耳廓,说话间不断喷洒出温热的气息。
酒香萦绕,他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
齐然见他不说话,一口咬住了眼前的耳垂,恼怒里又似乎有点委屈,“你不理我……”
贺远章闷哼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却在得不到回应誓不罢休的攻势里艰涩道:“没有,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理你。”
齐然满意了,赏赐似地舔了舔他的耳垂,软着声音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呀?”
贺远章沉默了一瞬,眼前紧闭的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他名下的每一个场所,顶层都是整个被打通的,为他预留的休息间,只有贺远章有资格从专属电梯进来,但他却几乎没有在这些地方停留过。
今天是第一次。
齐然看着眼前暗红色的灯光,虽然模糊的视线让他不太能看清具体陈设,但是那种扑面而来的暧昧却让他感受到了。
他被贺远章放在床上,摇摇晃晃地坐起来搂住了男人的腰,“梁律师,这就是你早上说的惊喜吗?”
贺远章进退两难,垂在身侧的手抬了抬,似乎想要回抱住他,又到底还是放了下去。
但有被梁律师惊喜到的齐然压根没发觉他有些僵硬的反应,环住人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我很喜欢。”
贺远章的手缓缓地握紧了。
他看着青年,眼底压抑的情愫翻滚几番,再也忍耐不住,垂首吻上了他的唇。
两人再分开时,先败下阵来的是齐然。
他喝了酒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被男人亲得气喘吁吁,又燥热不堪,身上的衬衣被自己胡乱扯开了扣子,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和还没消退的吻痕。
贺远章余光瞥见,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理智轰然碎裂,他听到大脑里有什么已经绷紧到极致的东西发出了断裂的哀鸣。
他再一次低下头,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