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种种更是只字不提。
这样分明的态度太过直白,谢臣的面色逐渐沉了下去。
他心里藏着一团火,从昨夜那个意义不明的称呼开始忽明忽灭,如今彻底点燃,直接烧掉了他的理智。
他周身气势恐怖,灵力一荡放开神识,在西侧的静室感觉到熟悉的禁制,怒火一滞。
小火苗扑腾了两下,像是找到了点安慰,灭了。
谢臣一拂袖,身影一闪到了静室门前。
他收敛了浑身气势,看着那扇门,就仿佛能透过层层的阻碍,看到里面的那个人一样。
大约是有了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比于齐然跑了的场景在前,他觉得这个结果还可以接受。
也不枉他费心费力。
总算还是有点良心。
谢臣静静想着,面色缓和下来,旋即想起昨夜里只有他一人见到的风光,眸里漾起点点笑意。
他食髓知味,被昨夜一时的欢愉冲昏了头,但清醒过来也大致知道齐然是不愿这样恢复修为的。
他要给他时间缓冲。
不能把人给逼跑了。
谢臣想明白了,蓦地掩唇咳嗽一声。
这一下像是打破了什么,谢臣接连咳了许久。
昨夜情势危急,准备不够,齐然又无法配合,他虽助齐然破了障,但自己的修为却掉了一阶。
这样逆天抽离修为造成的虚弱和伤害不可避免。
谢臣在门口站了一会,知晓齐然一时半会不会出关,也去闭关疗伤。
**
十天后,一个寻常的深夜。
远在极北之地,醉生梦死的苏祗和独居天机楼的谢凉忽然睁开眼。
法则在这一瞬现形。
玄之又玄的道韵伴随着金光流转,只有几人能感觉到的异象在天边一闪。
转瞬即逝。
但苏祗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
化神天象。
他一个趔趄,手中的酒坛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碎瓷飞溅,划伤了他的手背。
但苏祗丝毫没有察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
他与齐然师徒多年,决计不会看错。
那是齐然的化神天象。
他没有死!
想清这个关节,苏祗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胸中澎湃的情绪让他一时僵在原地,爱恨交织,后悔胆怯……不知如何是好。
但很快,有一个念头挣脱纷杂的思绪,变得清晰而明确起来——
他要见他。
**
齐然方才出关,便看到了谢臣。
他一身玄衣,身姿挺立,沉默地隐在树下的阴翳里,带着点守护之意。
四目相对,齐然清晰地望见他眼里的自己。
他下意识地一顿,垂眼避了开。
但谢臣已经走到眼前。
他端详着齐然,露出淡淡的一个笑,“恢复了?”
齐然低低地嗯了一声,“但要恢复到化神期中期,还得一段时间。”
他说着扫了谢臣一眼,却发现谢臣的修为……
他的目光一顿,“你受伤了?”
谢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发现,平静地应了声,心里却泛起一丝柔意,“一点小伤,不碍事。”
“谁伤了你?是苏祗有所动作——”
齐然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声音不由低了下来,带着点不明的晦涩,“是……那天晚上?”
谢臣不愿叫他觉得负担,避而不答,“没什么关系,只是看着掉了一阶,过段时间就能好。”
但这样的态度却恰好表明了答案。
齐然一时沉默下来。
他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他心绪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