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知道……”
听清对方的呢喃后,程余冷笑一声,“你以为江卫民真是为你好?”
苏子昭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他——”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嘴唇张开又闭上。
“我怎么知道?”程余嗤笑一声。
他本就生得冷硬,如今一双漆黑的眼眸沉下去,愈发显得冷厉,“江卫民为什么对付齐然,你知道吗?”
苏子昭听到这话连忙摇头,否认道:“他只是在帮我,没有要害齐然……”
程余止住他的话。
他微微抬了抬下颚,肌肉绷紧一瞬,“他给了你一管药剂,你没有用。”
苏子昭有些愕然,满目怀疑地望着他,显然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清楚。
程余却无心理会他的惊诧。
他的口吻是一种诡异的平静,“那是违禁品。”
“你以为江卫民真的只是要一点齐然的小把柄吗,吸du——”胸腔中翻腾的怒意积攒到极点,话说不下去,他忍不住握紧拳,狠狠砸向苏子昭。
拳脚入肉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眼神中有锋利的杀意,生硬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他要毁了齐然!”
这一拳裹挟的力道把苏子昭打懵在原地,他感觉到胸前火辣辣的痛,喉咙间似乎逐渐泛起腥甜味,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可他还没来得及发怒,程余的几句话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却不料这一脸无辜懵懂的模样更是触到了程余的雷区。
他只要想到齐然差一点被他们算计,差一点就要被这个恶心的人得逞,浑身的戾气就无法控制,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偏偏青年还泪眼婆娑地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我没有要害他,我……我爱他啊,我只是想和他和好,而且我没有用——”
他说着说着一顿,眼睛里的光逐渐亮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道:“对,我换了药,我没有用他给的!”
程余看着他可怜的模样,不由讽刺地笑了一声。
他目光讥嘲,又带着说不出的冷静,缓缓道:“每次都是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天真,无辜,可怜的受害者——”
他停顿片刻,“可是苏子昭,你真的有这么蠢吗?你真的没有察觉到江卫民的恶意吗?”
青年摇头啜泣的动作蓦然顿住。
晶莹的泪珠颤巍巍地挂在眼睫上,那一双被眼泪冲刷过的杏眼看起来格外清澈,如同新生儿一般。
程余毫无所动,又一次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
不是这样的。
他知道。
再怎么天真不知世事,他也早就失去了父母的庇佑,在和齐然纠缠的几年里,他见识了许多社会的另一面,只不过是不去听不去想,装作无事发生,才能维持住自己的单纯无辜。
江卫民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不是没有察觉到,不然又怎会警惕地更换了针剂,只不过是他走投无路,无计可施,只能听从。
苏子昭的嘴唇嗫嚅几下,几根手指紧紧攥起,逃避似地低下头。
程余却不容他逃避。
他又问:“你知道江卫民为什么要害齐然吗?”
青年没有动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膝盖,仿佛失了魂。
可程余知道他在听。
于是他冷冷道:“因为他害死了齐家夫妇。”
苏子昭猛然抬眼。
男人的唇畔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看着他震惊的神色一字一字道:“他害死了你的父母。”
“……什,什么?”
苏子昭的嗓音沙哑得厉害,紧攥的手心一片濡湿。
程余冷酷道:“你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他找人动的手,齐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