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从床上起来也是坐立难安,并不是什么认床,只是单纯的,对今天晚上的事情感到万分的不自在而已,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以前还有现在。
他使劲的眨了眨摘下眼镜了的那双绿眸,将自己的额前刘海往下顺了顺,勉强遮住了眼睛,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窗户,新月的光线全部落在了他所在的这个房间,也同样落在了他的眼睑地方。
那通电话结束以后,郎月月是握着话筒持续站着的动作保持了很久很久,甚至他们以为只是蒋经纬在对面讲话太过于长篇大论而已。
然而,没有说“再见”的郎月月挂上话筒之后,他们顿时明白天天,根本不是什么长时间电话,只不过是郎月月怔在原地太久而已。
强有义是最先忍不住问的:“小郎月月,蒋经纬前辈他说了什么吗?”
“强有义,闭嘴。”张述彩将凑前去的强有义往后推了推,而后目光落在郎月月脸上,“郎月月,你不用说我大概都能猜得到他说了什么,大概就是说我们以前做了什么然后不适合现在跟我们相处吧?”
郎月月沉默了,强有义也沉默了。
他们都不是傻子,被张述彩像剥洋葱一样直接把真相剥出来其实对他们而言都是很难堪的,明明知道,也明明在心中约定俗成,都打算不去说这个话题了,却又被掀开。
反复的话题,他们都已经腻味了,他们搞清楚了郎月月所做一切的缘由,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纠结其他的了。“……虽然哥哥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郎月月说。
“是吗。”张述彩一扯嘴角,“可是我们要的不是你的说法。”
我们要的是你真正所想的看法。张述彩从不相信,一个被伤害过了的人,会毫无芥蒂的去原谅他们,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就是可惜的地方,是张述彩终究还是没有完全了解过郎月月。
“我依旧还是将你们当做朋友。”郎月月眼含真诚,同时有一点的受伤,“这是真的,无论别人就算是哥哥说什么也好,我还是把你们当朋友。”
“啊,是吗。”张述彩推了推眼镜,“那就随便你吧,我先去睡了,晚安。”
他的心里明明是高兴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违心的话语,虽然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词语却似乎还是包含着语中带刺。真是……令人懊悔可又无可奈何。
张述彩僵硬着身体走上楼梯,然后又僵硬着身体走进了房间,看到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趴了进去,脸部紧紧埋入了枕头,手指紧抓着枕边,左手的绷带在不知不觉竟也松开。
而在客厅里面的还剩下的两人,郎月月则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一旁的强有义则是干着急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郎月月,不要管那么多了……”强有义努力绽放出一个元气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郎月月无视他的举动,
“小张述彩也只是傲娇而已啊,你也知道的,虽然很讨厌啦,不过……小张述彩也是很喜欢小郎月月的,所以他才会这副态度。”
郎月月像是敷衍一般的扯动了嘴角,她声音低低的:“其实我知道的,只是真的让我去面对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很软弱很无力,明明……”
明明她想做的不是这些,蒋经纬将“天才时代”视为背叛者,可她却想着如何去改变他们,蒋经纬终究不是她,有些想法上自然也是与她大相径庭。
“小郎月月,你不要哭啊……”强有义也同样低下头,双手扶住了郎月月的肩膀,额头抵着郎月月的额头,金棕色的眼眸里是一份哀求。
“我……哭了?”郎月月下意识去摸了摸脸颊,但是摸到的根本就是一片干。
“虽然小郎月月你行为上没有哭,”
强有义很严肃认真的说,他长如小扇子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扇动着,
“但是我是知道的,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