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并没有带随从,显然是带着诚心来的,见到扶星辰和卫然,立刻表现出敌意。
“我是周悬,请问两位小友是什么来头?”
“原来是虎牙将军周悬,在下扶星辰,在山阳王麾下做事,这一位是玄星阁弟子卫然。”
虎牙将军和费桦是同一品阶,算是来头比较大了。
周悬哼了一声:“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还不速速退下?”
卫然有点懵: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对他越客气,他就越嚣张?
是不是反过来我对他嚣张,他就会客气一点?
扶星辰根本不答话了,她不想跟周悬说话,虎牙将军怎么了?跟费桦同一品阶怎么了?这里又不是军中,靠军职压人那一套行不通。
周悬被无视了,恼怒道:“两个小娃娃如此目中无人,就你们俩那点微末修为,能抵得住我几招?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自己下山,一条是我助你们下山。”
军职压不住,就用实力来压。
南山画圣的童子在门口目睹这一切,也不说话,更
不劝阻,只是静静的看戏。
卫然心道:打估计打不过,但是闹一闹,引发南山画圣对周悬的恶感,那还是做得到的。
就在此时,山下又来了第四个人。
听到身后脚步声,周悬心中一阵烦躁,今天搅局的怎么那么多?
他转头欲骂,忽然瞥见那人的容貌,急忙收口,脸上闪过恭敬、忌惮、鄙夷等复杂神色,一时不知所措。
那个年轻人一身贵公子打扮,白净雍容,气质孤傲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无法模仿的贵气。
卫然没有想过恭敬和鄙夷这两种神态会同时出现,他猜测应该是表面不得不恭敬而内心鄙夷吧。
但事实并非那么简单,贵公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你走。”
没想到的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周悬,竟真的乖乖退下了。
卫然有些懵,周悬你不是鄙夷那贵公子吗?怎么认怂了?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认怂这么快?连象征性的狠话都不说一句?
那贵公子叱退周悬,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不足挂齿的
小事,就如赶走一只苍蝇一般。他转过头来,先看到扶星辰,再看到卫然。
见到扶星辰时,他的表情毫无波动,而当他见到卫然时,则露出意外的表情。
这不科学,扶星辰是个大美人,一个男子见到扶星辰表情毫无波动,有三种可能:第一是假装毫无波动,实则内心赞叹,第二是对女人没有兴趣,第三是见识过太多美女,习惯了。
卫然猜贵公子是第三种。
“玄星阁弟子卫然,请教公子大名?”
那贵公子拱手道:“我叫兰瑾瑜,武陵棋王卫然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了。”
当贵公子说出“兰瑾瑜”的时候,扶星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兰瑾瑜见扶星辰手里拿着画卷,但并没有像叱退周悬一样要求扶星辰离开,也没有跟两人攀谈的意思,只是静静负手等着。
兰瑾瑜一现身,童子立马回屋去报告南山画圣。
扶星辰用手肘碰了碰卫然,问道:“你见过他?”
卫然点头:“这是第三次见面了。”
“哦?说说看。”
卫然道:“第一次是开春时,我从荆州去益州寻一
个叫冯猫儿的人,在途中的船上遇见他,当时我觉得奇怪,像他这样的打扮和气度,应该单独有一艘船,然后护卫林立才对,怎么会跟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共船?于是就聊了几句。”
“你和他聊了什么?”
卫然道:“他说他曾在幽州游历,在战后的废墟里发现一群逃兵的尸体,是逃跑时死于军方的追杀,其中有一个逃兵脸上长着一个大痦子,他印象很深刻。后来他在饭馆吃饭,苍老的老板娘向他打听儿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