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然说得坦率,陈维心怀大慰,赶紧道:“卫老大,你父亲担心你变成坏人,我们都可以确定你立身是正的,你是一个为了民族大义可以怒吼的人,一个为了非亲非故的武陵人可以在城头舍生忘死的人!”
卫然笑了:“武陵之行,有大义,有功利,我能做到大义为先,就无愧于心了——男儿堂堂正正博取功名有什么好指责的?说句实话,我得罪了叶知秋那批人,那是一群十分危险的人,为了活命,我本不该再去武陵,但是我觉得,应该去!”
陈维对卫然的崇敬之心又添了几分,因为他知道卫然说的是真的。再这样下去,他和匡蕾都要成为卫然的脑残粉。
又过了几日,卫然正坐在床上研习《长安古意》,突然汪处心急火燎的来找卫然。卫然感到奇
怪:心腹大患桂阳分堂已解决,何事能让堂主如此失态?
何止失态,汪处急得直跺脚:绝地玄铁不见了!
卫然闻言把书一丢,霍然从床上坐起身来:“怎么回事?”
“跟我来,边走边说。”
汪处的宅子一片狼藉,卫然仔细的观察了失窃现场三楼,再从头查看一楼和二楼,花了许久。
汪处的书房里贵重的字画一幅没少,卧室里的银子却被搜刮一空,绝地玄铁藏在一个匣子里,和银子放在一块,不想被一起卷走了。
卫然蹲着,目光凝视藏钱的柜子,问道:“堂主,你怎么看?”
汪处愤然道:“定是个不长眼的毛贼,目不识丁,我书房里的画,每一副都值上千两,他视而不见,只冲着卧房里那点碎金子,真是可笑,只是可惜了绝地玄铁被误拿了!”
卫然摇了摇头:“事发是什么时候?当时有哪些人在家?”
汪处道:“我在家时,贼当然不敢来。是今天清早我来堂里点卯,一个时辰不到,丫鬟就来找我,说失窃了。事发之时我妻子也在家,两人都被打昏了。”
“尊夫人目前情绪还稳定吗?我想见见她和丫鬟,有些话要问一问。”
“应该无碍,我去说一声,你稍等。”
在汪处妻子过来之前,卫然趁着空隙查看了三楼栏杆和屋顶,二楼三楼都很干净,连灰尘都几乎没有,看来汪处家的丫鬟是细心的。再下来时,汪处妻子已到了。
汪夫人穿着比汪处阔气多了,有名的绫罗自是不说,戴的首饰都是很讲究的,由于打扮得体,所以看上去依然很年轻。
最妙的还是那个叫柳儿的丫鬟,身段婀娜,虽然衣着比不上主母,但戴的那根金钗昭示了她在
家主心中的地位——哪有戴金钗的丫鬟?这个柳儿,只怕过一阵子就要成为汪处的小妾。
卫然无心分析这些家长里短的信息,之所以得出这许多内情,是因为他敏锐,一眼就看出来了。
细细询问了汪夫人和丫鬟之后,卫然隐有所悟。又补问了一句:“事发时,你们俩就是穿的这一身装扮吧?”
二人点头:“情况紧急,哪有时间换衣服。”
卫然笑了,汪处见卫然神色,忙问道:“你有头绪了?”
卫然道:“你先别说话,我整理一下思路。”汪处知道卫然的智计,乖乖的闭上了嘴。卫然陷入思索,不时踱步,时而去楼下,时而上三楼蹲下来看被盗的箱子,半晌,他站起身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汪处一心想提问,却苦苦忍住。终于,卫然主动开口了:“我知道了!”
内心依然一团混沌的汪处急问道:“知道什么了?”汪夫人和柳儿的心也被揪起来了,都盯着卫然。
卫然却不回答,径直走到栏杆旁,纵身一跃,自三楼跳了下去。
汪夫人和柳儿哪里料得到卫然突然“跳楼”,都惊呼出声,汪处知道卫然的本事,没有做声。卫然在半空中身形两变,如落叶轻舟般稳稳落地。卫然落地后,却不转身,定在原地,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