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桑宁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帝殊,“她如果要我死,你也肯吗?”
“赌场接手的人我已经物色好了,即使你不在也不要紧。”帝殊绝情的话,让她陷入了地狱。
他在意的不是她死不死,而是把她当做一个管理的工具罢了。
还有什么,比这话更让人心如死灰的痛苦绝望?
突然!
桑宁笑得疯狂,“帝殊你真是这世上最绝情的男人,我诅咒你有一天爱上一个女人,被抛弃被她亲手所杀,你根本不配爱人!”
笑着笑着,她痛苦哭泣,撕心裂肺的模样还是不甘心的看着帝殊,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
眼看着桑宁从腰间取出枪,顶在太阳穴,如果要她受帝云落折磨而死,她宁可选择死得痛快。
“再见了,帝殊。”
但愿,下辈子不再见。
只听得砰地一声,桑宁应声倒地,眸子一直看着她这辈子心爱的男人,未曾合上,鲜血从她脑子里缓缓流出了。
帝殊未阻止,是因为黎欢默认了这样处置桑宁。
……
桑宁死的时候,黎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唯一让她舒心的是帝殊没有丝毫心疼死去的桑宁,仿佛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她当时如果不上楼,帝殊也不见得拒绝桑宁的求欢。
因为,他没有制止推开。
至少她认为是这样的,毕竟帝殊当着桑宁的面,说只是因为黎欢不爱他才将她留在身边,并不是对黎欢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好感度也才进行到三分之一而已。
直到三天后,黎欢拍完戏回来。
上楼时听到了从房间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大提琴的低沉声音,比起第一次听,这次好像是新手一样没有了那种铿锵有力、荡气回肠的震慑人心。
黎欢透过窗帘看着帝殊,如同第一次见他一样。
他很专注,想必是很喜欢做的一件事。
这时,他手中的琴弓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掉落在地!
明显不是不小心,而是整只手突然失去了控制一样。
黎欢眯眸,瞬间想到了他病症发作的时间就在最近,所以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机能会一点点的丧失,该不会……那天他不是不想推开桑宁,而是连推开她都做不到了。
想到这里,黎欢缓缓悄无声息地走过,替他捡起了地上的琴弓,“干爹,想什么这么出神连琴弓都掉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轻得如羽毛一样撩人。
帝殊没有接过那琴弓,连手都没有抬起,只是沉戾邪冷道,“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进我的房间,滚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凶她。
黎欢听罢,不但不生气,反而歪着头轻笑,“我偏不!”
因为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狼狈的一面而已,他在她面前一向是那么高高在上,居高临下,无所不能,可是现在……
却连一根琴弓都握不住了。
或许对他来说,可想而知比死更难受。
黎欢看着他阴沉的俊颜,仿佛什么都不知情一样,从身后抱住了他,亲了亲他的脸颊,“干爹,今天……我想主动一回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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