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郡的大营之中,乃至于那楼车,投石一类的重型器械,若是要押运而来,最顺利的情况下怕是最快都要十余日的功夫。”
“十余日?”
“十余日……”
白起喃喃出声眉宇间也带着一丝忧虑之色,要知道函谷关和其他城池关口不同,能被誉为大乾东进的重要门户哪有那么容易拿下。
此关多在涧谷之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
函谷关东西城楼长十五里有余,最狭窄的谷道处仅容一车通行,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若是没有攻城器械,登关难如登天之举。
“白将军!”
“此外还有一事。”
“军中兵卒这三日不休止的行军攻城,已经疲惫至极,”
“若是再有高强度的战斗实在是难以为继……”
“若是携兵锋之盛直取函谷关,也是能行的,可若是一旦久攻不下,加上长时间的疲惫,一同爆发,怕是有……”
那校尉望着城外正在休息的兵卒欲言又止道。
白起闻声并不意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望城内看去,
除去巡逻戒备的兵卒,
余下的士兵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或坐在临街的台阶上,战甲上满是白痕,布衣被血染红,虽然正在闭眼休息可周遭还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杀意,可细细看去这杀意中还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疲倦。
“这绷紧的弦一旦断开便是兵败如山倒。”
白起轻叹了一口气。
“禀,将军!”
“凉州谍报司有情报送来。”
“哦?”
就在白起思虑的时候,
一封信件已经送到了手中,
撕开火漆,
“信已劝韩君,割地于赵,换赵国出兵以绝函谷关之危。”
“赵国一旦出兵燕国便可挥兵南下,斩断爪牙,而赵兵溃败之前函谷关断然无援兵以至,遂将军可修正备战,待赵军深入,可两面夹击痛击赵军,多线伐韩,期间将军至少有半月的功夫修整,眼下信以为此计最为稳妥。”
“至于如何行军打仗,信不通,”
“最后如何还是以将军决断为准。”
……
“时间或许是有的。”
白起看完后默默地将信件丢到正在燃烧的枯木之上,等到纸章全部烧成灰烬这才轻声开口道。
“当真?”
那校尉喜不自胜道。
“可若是在拖上半个月,斩断赵军的爪牙,在联同燕国全面伐韩,一来二去恐怕还得在等上一个多月的时日。”
白起轻声道。
“月余的时间,想来还是等得起的。”
一旁校尉自言自语道。
“等得起?”
“可,其中变数太多了。”
“何况……”
“殿下还赶着在冬至之前在新郑城楼上吃饺子的。”
白起轻笑出声。
“割地于赵。”
“把这块肥肉抛出来,引赵军出击,赵军一出,韩国国内更不愿抽调兵卒至函谷关守城,加上关内军心涣散,又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如此一来我军为何不直接攻下函谷关?”
“要知道本将还有一千六余大乾锐士未动用!”
“马战胜凉州铁骑,”
“步战胜大魏武卒!”
“传本将令,全军修整至明日丑时。”
“卯时末,务必兵至函谷关下。”
“这……”
“嗯?”
“诺!”
“诸总兵何在?”
白起高声道。
“末将在。”
不远处正在和曲行卫插科打诨的诸元奎听到军令猛然起身。
“诸总兵,携本部一千六百大乾锐士即刻出发,至函谷关外等候,明日卯时末全军攻城,我要大乾锐士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