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公分长,通体黑褐色,一端长有尖锐的指甲,由于风干而萎缩,皮肤样的外皮布满了褶皱。
不会有错,这是一根人的手指——
——形状的模型。
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洗碗的时候还没有呢。佐藤广面带惊叹,捏起那根假手指把玩,暗自猜测这东西的主人。
看不出来顺平的妈妈白领精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向往前卫艺术的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顺平的东西,他很喜欢惊悚恐怖片,会私底下收集各种片子道具并不意外。
佐藤广把假手指放回原处,触及餐桌的瞬间,脸色凝结,木质桌面在平移,彷佛有隐形人在用力推动它。
趴在桌上熟睡的吉野凪迷迷糊糊出声:“顺平,别动桌子……”
佐藤广很冷静,得益于学校的安全教育,哪怕他浑身汗毛都乍起来、心跳快得没法数,头脑依然是清醒的。
地震,应对得法的话,有很大生存几率。
“伯母!快醒醒!”佐藤广用力摇醒吉野凪,打算让她先离开房子,自己去喊醒顺平。然而事与愿违,吉野凪醒来后像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事,对着空气西斯底里地喊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乱撞。
“伯母镇定下来,只是地震……”佐藤广劝也劝不醒,拉也拉不住,只能扯着嗓子喊帮手:“顺平——顺平!快来!地震了……”
吉野顺平独来独往惯了,几乎没有朋友,亦不曾邀请朋友回家,更别提让朋友留宿,睡在自己的单人床上。
挤在一起睡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佐藤会不会嫌挤/佐藤睡着了……层出不穷的想法在脑海里打架,吉野顺平瞪大眼睛干躺着,好不容易合上眼迷糊一会儿,就听耳边吵闹不停。
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才终于清醒,吉野顺平拉开房间门,猝不及防看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不足六个榻榻米的客厅里挤着五六个咒灵,体形大如河马,小如恶犬,浑身长满恶心的肉瘤,巨口流着涎水,虎视眈眈地围着他深爱的母亲和重要的朋友。
“妈妈!佐藤!”吉野顺平两指并起,淀月随即现身,数条触手缠住一只最少二十只眼睛的咒灵,毫不留情将它扔到墙上,墙上的时钟垂直落下摔成碎片。
佐藤广钳制住明显已经精神崩溃的吉野凪,大声叫苦,“顺平快点,你妈妈吓坏了……地震越来越严重,我们得快点到空地上避难……”
“你在说什么……”吉野顺平指挥淀月驱除咒灵,它们数量占优,自己的术式掌握得尚不纯熟,对付起来非常吃力,“你看不见?”
佐藤广抓狂,屋里都快震烂了,他又不是瞎子,“快点来帮忙,我一个人背不动你妈妈。”顺平妈妈的腿好像夹到了,无论如何拖不动。
吉野顺平掀翻体形巨大的咒灵,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母亲已然有些神志模糊,瘫软在地,全靠佐藤广扛着她一条手臂支撑,两条腿被形似沙皮犬的咒灵抱住,布满了细小触手的舌头在她腿上舔舐,像是在评估从哪个位置下口。
“啊——”顺平眼睛充血,奋力催动淀月,可他被三只咒灵缠住,分身乏术。
眼看母亲的双腿不保,吉野顺平咬紧牙关,口腔中铁锈味弥漫。
房间中家具乱飞,一不小心就要被飞溅的家具碎片划伤,佐藤广等不来好友的援手,无奈之下只能放下吉野凪,先去拔她的双腿。
“佐藤!”吉野顺平呼吸停顿。
在他视野中,佐藤广趴在地上摸索,整个脑袋伸进咒灵的大嘴里,锋利的牙齿擦过佐藤广耳朵。
“没夹到啊……怎么拖不动……”佐藤广不解地嘟哝。
就在他转身的下一刻,咒灵的大嘴狠狠咬了个空,并且由于注意力被佐藤广吸引,反倒把吉野凪的腿给松开了。
“啊,能动了。”佐藤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