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薛蟠成了如今德行,说死夏金桂也不能嫁了。
却不说夏金桂如何心思,薛蝌进得内中与薛姨妈见过礼,落座后听那薛姨妈东拉西扯了好一通,偏不提正题。
薛蝌听得心下不耐,正要开口,便听一旁的宝钗道:“妈妈,蝌兄弟如今得了官身,想来忙碌的紧,还是早些将正事儿办了吧。”
薛姨妈心下万般不愿,只得起身自后头的炕柜里抽出一锦盒来,恋恋不舍道:“蝌哥儿啊,如今咱们家不比从前,这些银票还是典卖了股子方才凑齐的,你点点看?”
锦盒递过,薛蝌接了,颔首道:“伯母既这般说了,那咱们就先小人后君子。”当下展开锦盒,抄起内中银票仔细点算了。
总计两万八千两,点算过一遍,薛蝌便蹙起眉头来,这内中少了二百两。待点算过第二遍薛蝌确认了,果然少了二百两。
抬眼看饮茶的薛姨妈,后者眼神飘忽道:“蝌哥儿,这数目可还对?”
“呵,”薛蝌笑了,放下锦盒道:“回大伯母,不多不少,正好两万八千两。”
薛姨妈顿时松了口气,忙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薛蝌心下鄙夷不已,莫非这大伯母以为短了这二百两便能发家致富不成?当下再懒得虚与委蛇,起身道:“既如此,小侄先行告退了。”
薛姨妈应下,吩咐道:“那我就不多留伱了,同喜,去送送蝌哥儿。”
眼看薛蝌迈开大步匆匆而去,方才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宝钗禁不住说道:“妈妈,方才那银票可是短了蝌哥儿的?”
薛姨妈哪里肯认?只是推诿道:“他既说对了,那便是对了。”
宝钗恼火至极,盯着薛姨妈问道:“到底短了多少?”
薛姨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终究经不住逼问,道:“短了二百两。”
宝钗欲哭无泪,强忍着恼意道:“妈妈这又是何必?如今蝌哥儿随着俭四哥办差,方才得了官身,往后说不得便要平步青云。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二叔早亡,蝌哥儿在京师举目无亲,妈妈正是善待其人之时,如何为了二百两就要恶了人家?”
薛姨妈偏过头去,只道:“我与人为善,他可曾为善了?不过是没了皇商底子,二房便急着与咱们分家,瞧他那样只怕往后巴不得不与咱们家往来呢。”
宝姐姐心下好一阵无语,情知这会子劝了也是白劝,便只叹息了一声,再不提及此事。
这日到得晌午,薛蝌回返武备院衙门,待用过午饭方才去拜见李惟俭。
眼看薛蝌好似有话要说,李惟俭便将几个小吏打发了出去,随即便见薛蝌将锦盒奉上,说道:“伯爷——”说话间将锦盒打开。
瞥了一眼内中银票,李惟俭笑道:“家产拿回来了?”
薛蝌笑道:“正是,都是托了伯爷之福。”
他这话可不是奉承,错非搭上了李惟俭,那薛姨妈又如何肯松口还钱?错非此番得了官身,只怕那家产还不知要拖延多久才能给付呢。
李惟俭便笑道:“你既将银钱送过来,那便挑几家厂子参股,总不至于让你吃了亏就是。”
薛蝌应下,仔细选了几家厂子,又蹙眉欲言又止。
李惟俭瞥了其一眼,便道:“文斗有话就说。”
“是,”薛蝌拱手道:“伯爷,下官方才用饭时听人说嘴,说是那贾家大老爷并非病故,而是死于非命。”
“嗯?”
李惟俭心下纳罕至极,这流言蜚语传得这般快?昨儿的事儿,今儿连武备院的官吏都知道了?只怕这内中定有人推波助澜啊,就是不知是家贼还是外贼了。
李惟俭便道:“与咱们无关,文斗用心办事就好。”
薛蝌领命,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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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棋得了李惟俭吩咐,先行寻了王善保家的,祖孙两个私下里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