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有多少?”
那护卫仰头看着海东青,点算了好半晌才道:“十個往上。”
吴钟嘿然道:“荒山野岭,哪儿来这么多人?咱们这是撞上剪径强梁了。”
说话间朝后摆手,一众护卫纷纷摘下身上背负的短弓,又装上速射箭匣。吴钟兜转回来,到得马车前道:“老爷,前头怕是有强梁。”
“打发了就是。”
“是。”
吴钟领命回返,点出三骑,随着其先行开道。这会子李惟俭开了车门,遥遥便见四骑隐于道路尽头,须臾,忽而听得‘砰砰砰’之声稀疏作响,李惟俭顿时变色:“有火铳?”
眨眼便见三骑自尽头兜转回来,那吴钟勒马喝道:“不知哪儿来的火铳,不过五六支,随我兜转回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当下又有几名护卫追上,十余骑张弓搭箭,须臾便在林中厮杀起来。
李惟俭先是略略松了口气,继而心下一凛,暗道了声不好。护卫都被吴钟叫走了,自己身边儿可就剩下个车夫了。
李惟俭探手摸向腰间,便在此时,耳听得闷哼一声,那车辕上的车夫应声而倒,落在车下。旋即自林中奔出二人,一人手持红缨枪,一人手持雁翎刀,后者嚷道:“擒贼先擒王,先将这官儿擒了,转头儿再去搭救弟兄们!”
前者附和一声,二人转瞬到得近前。便见李惟俭自腰间摸出一物,对准二人。那当先手持单刀的知道厉害,紧忙缩身闪避:“有火铳!”
砰——
硝烟弥漫,那手持红缨枪的胸口中弹,惨叫一声跪伏在地。
“狗官!”手持单刀的汉子睚眦欲裂,叫道:“俺将你劈了!”
却见李惟俭手中火铳依旧不曾放下,那汉子道:“你这火铳是单管的,还能打出两发不成?”
李惟俭认真点点头:“还真能。”
“死到临头还敢哄俺——”
砰——砰砰砰!
“咳咳——”李惟俭扇了扇马车里的硝烟,看着那汉子死不瞑目倒地气绝,一边厢自腰间又掏出一并手铳,一边厢嘟囔道:“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真是人心不古啊。”
话是这般说,他面上警惕,自马车上跳下来。略略瞥了眼,那车夫喉头中了飞镖,眼见活不成了。
前方飞来两骑,却是吴钟与一名护卫。转瞬到得近前,吴钟飞身落马,抬手就要结果胸口中弹那贼子。
李惟俭忙道:“留活口,问问什么来头。”
吴钟这才停手,转头冲着李惟俭躬身道:“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小的——”
“这些回头再说,前头情形如何了?”
吴钟道:“贼人不堪一击,刻下已然溃散,小的让人去捉活口。”
李惟俭点了点头,看向那半死不活的贼人,问道:“临死前好歹报个名号吧?本官内府武备院郎中、竟陵伯李惟俭,你若报了名号,说不得来日还能上史书呢。”
胸口中弹那人张张嘴,脑袋一歪就此气绝。
李惟俭顿时讪讪,只觉白费了口水。
过得一刻,一众护卫果然回返,此番除去一人中弹而亡,余者大多全须全尾。逮了两个活口,吴钟使了手段,上前分筋错骨,只两下那人便吐了口。
吴钟回返,报与李惟俭道:“老爷,这人说他们是什么八卦教的,此番跟着香主来直隶做一番大事。”
“八卦教?”
吴钟本就是山东人,对那八卦教倒是知晓,因是赶忙道:“八卦教在山东广有流传,五年前圣人曾责令山东巡抚清查过,从此八卦教销声匿迹,不想这会子又冒了出来。”
李惟俭收了只剩一发子弹的左轮手枪,纳罕道:“古怪,押回去丢给慎刑司好生审问一番,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因不知后续是否还有八卦教埋伏,李惟俭等人略略打扫了战场,提着两个活口又再启程。此番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