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是呢是呢。”李纨继而道:“算算妹妹要到明年腊月方才除服?可与俭哥儿商议何时请旨了?”
黛玉便道:“总要及笄才好说旁的。”
李纨思量着道:“要我说,也不必拘于及笄与否。林盐司什么心思,俭哥儿也与我说了。待妹妹除了服,不妨先请了旨意,俭哥儿那般挂心,何时圆房还不是妹妹说了算?”
黛玉顿时羞不可抑、连耳根子都红了,忙道:“大姐姐,再这般说我可接不下去了。”
李纨便笑道:“阴阳调和,左右妹妹总要经历这一遭的。”顿了顿,盘算道:“这般算来,妹妹总要十五年方才能过门,云丫头又小一岁,说不得还要迟上一年。哎……”
眼见李纨叹息,黛玉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纨苦笑道:“妹妹也知,我这弟弟在京中两房就只剩下他一根独苗。母亲前番来京师,也是想着开枝散叶,这才张罗着为其求亲。只是妹妹与云丫头都这般年岁,子嗣一事说不得还要等上几年。
俭哥儿……又是个不肯消停的。前番去青海,我与母亲便提心吊胆,好在菩萨保佑,总归是平安回返。可若有下回……”
“大姐姐的意思是?”
李纨便求肯道:“俭哥儿府上那秋芳年岁也不小了,当姐姐的求妹妹一事,可否……可否让秋芳诞下子嗣啊?”
黛玉便红着脸儿道:“这般事,俭四哥自己拿主意就是……”
李纨笑道:“若不得你准许,他哪里肯要子嗣?”
是了,那傅秋芳过门数年,一直不见动静。原是俭四哥不想惹得自己不快。黛玉心下熨帖几分,随即便道:“大姐姐不妨回头儿与俭四哥说了,就说我并不在意这等事儿。”
李纨顿时大喜过望,扯了黛玉的手儿笑道:“好,好,有妹妹这句话就好。妹妹放心,俭哥儿断不会犯下宠妾灭妻之事。若果然冷落了妹妹,我头一个就不答应!”
黛玉愈发羞赧,只别过头去,声如蚊蝇道:“俭四哥……不会的。”
李纨观量黛玉神色,见其果然不甚在意,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她这边厢说通了黛玉,就看那边厢王熙凤能不能说通湘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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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湘云眨了眨眼,眸中懵懂褪去,面上转眼红云漫步。
王熙凤咯咯笑道:“都下过小聘了,怎么这会子还羞上了?”
“我……我我——”湘云脑子发懵,这会子话都说不利索了,半晌才道:“我又不管这些。总不能来日叫我来带孩子吧?”
王熙凤就道:“就算不带在身边儿,来日那孩儿也要喊你一声母亲呢。”
“母亲?”湘云心下愈发古怪。
去岁还不曾想过这些,今年定了亲事不说,转眼就要当娘亲了?
“探春与环哥儿不就是?”顿了顿,王熙凤劝说道:“俭兄弟孤苦伶仃的,其伯父、伯母又远在金陵,也不知为此催问多少回了。大嫂子实在耐不住,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才寻了我来问云妹妹。”
“我,我都行。”
王熙凤就道:“云丫头性子爽利,不是个小气的。我想着你也不会反对。如此,我这就去寻大嫂子回话儿?”
“嗯。”湘云闷着头点了点小脑袋。
王熙凤禁不住揉了揉湘云脑袋:“这丫头,再过二三年也要为人妻、为人母了呢。”
说罢,王熙凤起身,也不用湘云相送,径直领了丫鬟去了。湘云便蹙眉烦恼着待在怡红院书房里,双手撑着下巴,透过纱幕看向窗外,只觉得方才一切都虚无缥缈。
成婚、生子,本道这些离自己极远,不想如今便要思量这些了。
过了一会子,翠缕笑着进来道:“大姑娘,琴姑娘打发人来借那自行车了,姑娘可要一并去耍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