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良久,唇分。
李惟俭睁眼看过去,便见黛玉舒缓睁开双眼,那似泣非泣的眸子里满是迷离。想是心下动情不已。
他却不敢过多放肆,心下明了,黛玉这般女子念头虽离经叛道,行事却极其守礼。若此时唐突了,只怕定会惹得其气恼。
因是他笑着轻声道“妹妹早啊,方才一时情难自禁。”
黛玉声如蚊蝇应了声,却也没说旁的。他情难自禁,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心下怦然,黛玉双拳缩在胸口,贴近李惟俭,心下怦然好半晌方才平复了,眼见外间天色已亮,便低声道“俭四哥,外头天亮了呢。”
“嗯,正好与妹妹一道儿看日出。”
李惟俭舒展身形起身,又仔细为黛玉围了毯子。二人出得帐篷,便见西方依旧夜色如墨,东方却已晨曦微明。
二人行至崖旁,寻了一方巨石依偎着落座。此时鸟雀醒来,山林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遥见天际泛红,继而一轮红日骤然攀升,只须臾便跃将出来,霎时间洒下万千金光。
黛玉看着此景,禁不住吟诵道“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
李惟俭笑问“这是谁的诗?”
“唐时韩偓所做晓日。”
李惟俭颔首,便道“我却想起了《日出》一诗梦断天鸡喔,起看旭日升。遥闻青海沸,瞥见彩云腾。烂锦飞千丈,金波涌万棱。扶桑真有望,放眼快先登。”
黛玉蹙眉略略思忖,试探道“前宋杨万里?”
李惟俭笑着颔首“妹妹果然博学。”
黛玉因笑道“刚好前几日看过罢了,哪里就博学了?”
二人对视,黛玉面上笑容逐渐敛去,眼中秋水盈盈,动心动念不已。
李惟俭便矮身相就,轻轻噙了那樱唇。好半晌,黛玉鼻息逐渐粗重,李惟俭抬眼便见其不住的翻白眼,当即松开她,又揽住其身形。饶是如此,黛玉也好一会子方才平复下来。
抬眼看向李惟俭,眼中满是嗔怪。扭头又见日头已然升高,便蹙起眉头来,有心回转,却又舍不得与李惟俭分开。
李惟俭知其心意,便道“往后得空我再邀妹妹出来。”
黛玉苦恼道“也不用总来邀,更不好三五月不邀一回,多了我怕自己个儿习以为常,少了又怕念着。”
李惟俭便笑道“总不过这两年,待日子到了,我去请旨迎妹妹过门。”
黛玉颔首应下,又贴在李惟俭心口。须臾,这才依依不舍起身“时候不早,咱们也回去吧。再迟了,只怕就被那些丫头看了去。”
李惟俭应下,将物件尽数丢在帐篷里,过后自有手下人来拾掇。这会子旭日初升,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他便扶着黛玉上了马,二人打马下山回返。
卯正时分,一马载着二人到得愚园。黛玉被李惟俭扶着下得马来,眼见周遭护卫看着,黛玉也不好多言,只用一双似泣非泣的眸子仔细看了李惟俭一眼,这才轻声道“俭四哥,我先回了。”
见李惟俭颔首,黛玉这才脚步轻快而去。一路到得睹新楼前,黛玉正踮脚而行,忽而便听有人招呼“姑娘?”
扭头,黛玉眨眨眼,便见紫鹃顶着一双黑眼圈可怜巴巴地看将过来。
黛玉赶忙过来,低声道“紫鹃?你……莫非在此等了一夜?”
紫鹃抱怨道“姑娘也是……往哪儿去不说,何时回来不说,我除了在楼里等着还能如何?”
“这——”黛玉哭笑不得。
紫鹃扯了黛玉赶忙就走“莫说了,这会子雪雁定然醒了,再迟一些,说不得便会被人撞见。”
当下主仆二人再不多言,急匆匆回返客居小院,临入门前还是被湘云的丫鬟翠缕瞧见。
紫鹃瞥见翠缕,心思转动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