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扯着傅秋芳问道:“俭哥儿还是这般忙碌?”
傅秋芳娴静笑了,说道:“大姐姐说的是,我心下也是这般想的。老爷年岁还小,不急着要子嗣,还是等主母过了门儿再说。”
李纨眨眨眼,顿时笑将起来。何止自律?于李纨心中,李惟俭这个兄弟错非待自己严苛,又何以这般年岁就成了这大顺朝举足轻重的人物?二等伯啊,便是去岁李纨都不敢想。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元春赧然,低声道:“前儿刚走。”
只是干不干净是一回事,不干净传出去了又是另一回事!世家勋贵最要脸面,谁人乐意成人茶余饭后嘲笑的谈资?
元春如此说,连宫里都在流传,那宝玉的名声岂不臭大街了?
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可王夫人姓王,是西府的掌家媳妇,又与东府有何干系?因是便道:“东府自敬老爷避居城外,珍哥儿、蓉哥儿便多有放肆,很是做了些混账事儿。如今事到临头,眼看救不得,娘娘可不好因此恶了圣人。”
二月里还在倒春寒,因是便在正房前搭了戏台子,一应女眷俱在正房里吃茶观戏。
比照去岁的慌手慌脚,今年有了章程,还没出正月,凤姐儿便张罗着将大半暖棚栽了瓜果,只待四、五月上市,便又是小有进益。
傅秋芳抿嘴笑道:“可说是呢,自打过了正月,老爷便每日早出晚归。一面儿要打理武备院琐屑,一面儿还要去看顾蒸汽机厂子。”
王夫人唯唯应下,心下却并不在意。一则宝玉的确不是读书上进的料儿,二则元春一步登天,倘若来日再进一步封了贵妃,可就与吴贵妃齐平了,宝玉自是成了圣人的小舅子,太太平平富贵荣华就是了,何至于如大儿子贾珠那般起早贪黑苦读,临了被狐媚子勾搭的一场风寒便撒手人寰?
此时周遭只留了抱琴等,太监等俱在宫外伺候,王夫人擦拭了眼泪便道:“娘娘可是为了宁国府之事?”
王夫人顿时骇了一跳!
都道脏唐臭汉,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儿,宁国府‘扒灰、养小叔子’,由此可知此时勋贵之家又哪里干净得了?
李纨便蹙眉感叹道:“才这般年岁,总不好伤了身子骨。”
母女相见,大礼相见了,自是叙不完的离别之情。
“本妃知道了。”
年纪傅秋芳如今二十有三,眼看便要花信之年,却并无子嗣傍身,李纨便宽慰道:“总是委屈你了,不过是一二年的光景,待俭哥儿娶了亲,总不能让你这般没找没落的。倒是儿女双全,便是给个孺人、安人都不换呢。”
王夫人欲言又止,到底说道:“这个月月信……”
当日,刑部官差入得宁国府,将贾珍并十余奴仆押入刑部大牢。宁国府遭难,荣国府自是不会袖手旁观,贾赦、贾政、贾琏都四下奔走,王夫人走了两回王家,那王舅母早得了王子腾吩咐,支支吾吾模棱两可,只说援手,却不说如何援手。
这边厢说着私密话儿,那边厢凤姐儿正扯着红玉说着生意经。
元春便道:“前番弹劾奏疏,圣人多是留中不发,如今风潮已成,便是圣人也不好再弹压。”
此言一出,莫说晴雯、香菱纷纷蹙眉不已,便是傅秋芳都皱起了眉头。晴雯爆炭一般的性儿,禁不住说道:“真真是不要脸子,咱们这般敬而远之,她偏偏要贴上来!”
圣人大怒,当即命有司将三等将军贾珍、逞凶奴仆一并收押,着三司会审。
这日二姐姐迎春生儿方才过了几日,又赶上傅秋芳生辰。是以非但李纨来了,便是与其交好的王熙凤也来了。
今儿不是休沐,因是这会子李惟俭并不在府中。
眼见元春沉吟,王夫人便道:“大老爷、老爷四下走动,亲朋故旧多有上书求肯者,奈何这弹劾之风竟愈演愈烈。”
李纨纳罕道:“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