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没有多少耐心了。
韩家主用力的攥紧了手掌，话到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抿着嘴，额头上根根青筋突突的跳了出来，咬紧了牙齿，一个字都没有说。
白羽见他这般倔强，便冷笑了一声：
“你不说，好，可以，我只管报仇便是。”
“所有人都抓到了这里，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韩家主，你放心，我不会犯下
你当年所犯的错误，更不会给自己留下丝毫的隐患。”
“无论是老人，还是襁褓里的婴儿，全部杀无赦！”
冷声落下，凌厉无情。
韩家主的心头颤了一下，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
这时候，一道温和好听的声音响起：
“小白，我突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儿太血腥了，如果韩家主肯认错的话，便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吧，毕竟那些老幼妇孺是无辜的。”
秦挽妖偏偏脑袋，笑说着。
白羽凶凶的，秦挽妖温温柔柔的，两个人这么一对比之下，就是典型的一个巴掌，一颗甜枣。
那大几十个老幼妇孺看向秦挽妖的目光仿佛是看见了救星。
他们一个二个的忙跪倒在地上，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我们是无辜的……”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有半个月就会出世了……”
这些人多为老人和妇人，还有小孩，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眷。
哀求起来，声音凄厉凄厉的，看起来楚楚可怜，十分容易令人感触。
秦挽妖微笑着，眼睛里是人畜无害的光：
“你们应该求你们的家主，而不是我，明白吗？”
韩家的家眷们听懂了秦挽妖的话中之意，忙把目光
放在了韩家主的身上，争先恐后的说道：
“老爷，您认错吧，当年之事，确实是您做错了，但这位小姐人好，不会伤及无辜，只要认错，事情还可以用回旋的余地的。”
“老爷，求求您为了咱们的孩子着想……”
“老爷……”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轮回，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人在做，天在看。
一群人跪倒在地上，嘤嘤的求着韩家主。
韩家主哑然的张了张嘴角，再坚毅冷傲的一颗心，在家人们受苦受难的时候，在保护不了家人们的时候，都变成了愤怒与痛苦，更是痛恨此时的无助，无力。
他仿佛被逼到了绝路了。
而这条路，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低头。
要低头吗？
他心中这般问着自己，看着声泪俱下的家人们，他眼中的光芒有些迷茫……
白羽再次扬声：
“韩家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二十年前，白家之事，是你做的吗？”
冷声落下，已经没有了耐心。
仿佛只要韩家主再倔强一次，他就会直接让人动手了。
韩家主握紧了双手，他犹豫，他痛苦，他也无奈。
经过足足半晌的痛苦挣扎，最后，当着无数人的面，他闭上了双眼，轻轻的点了头：
“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