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萧低下头:“不知太后何意,还请明示。”
太后听了这话,暗暗冷笑了一声。
她也算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长辈,他若是想撒谎,她岂会不知?若是不知,又怎会这样问。
既然她都知道了,他还瞒着做什么?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
太后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纸,扔在地上,“你还想瞒天过海不成!”
唰啦!
信纸飘散开来,在半空中晃了两圈,掉在地上,发出轻盈的声音,正面是朝上的,某些字体映入了夜御萧的眼底。
南渊、谋逆……
夜御萧垂眸扫了一眼,神色依旧如常,甚至更为平淡。
他落落大方的承认了:“太后应当知晓,此乃我毕生的心愿,你既然培养了我,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不然的话,她当初为何又要救他?扶持他?
太后被他气笑了。
背着她偷偷去了南渊国,复国之后,说话的声音都硬了。
怎么?
以为得到了南渊国,就要摆脱她的掌控不成?
他若是能够这么容易的跑出她的手掌心,还用等到现在?
“呵呵。”太后笑,“看来你是不想要你的皇妹了。”
夜御萧眸色微沉。
这些年来,太后唯一用来压他的话就是
皇妹,他纵是有再强的势力,纵是再如何,也摆脱不了压垮他的这两个微妙单薄的字。
有时候他会怀疑,其实太后的手中并没有他的皇妹。
但是他不敢去赌。
他赌不起。
夜御萧脑中思绪迅速的转了一圈,面不改色的微笑道:
“我夺得了南渊国的大权,不是正好替您办事吗?您想要权利,不是吗?”
一个半只脚踏进黄土的妇人想要那么高的权利做什么呢?
这一点,恐怕只有太后自己知道。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你说得对,你先在掌握了南渊国,你翅膀硬了,如今,竟然揣测起哀家的心思来了。”
看来,是不想要他唯一的亲人了。
夜御萧静静的看着她,唇角仍挂着一抹浅淡而又不失礼仪的弧度,只是看着,没有答话。
二人相对无言,但很多事情早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最后,是太后先开的口:
“夜御萧,你违抗哀家,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好生大胆!你就不怕哀家真的对你那可爱的妹妹动手吗!”
她板起脸色,语气冷厉,丝毫不似开玩笑的模样。
夜御萧怕,怎么不怕?
不过,男人的脸上并无丝毫多余的神情,淡然如
常。
他回视着太后的注视,从容不迫道:
“我们是互助互利的关系,不是吗?”
“你培养我、利用我,我能够替你办一切的事,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人。”
“我帮你,你将人还给我,何不快哉?”
各取所需,岂不是很愉快的事?
若是想要强行骑到对方的头上,就不怕对方做出超出控制的偏激事情,毕竟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哀家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哀家的?”太后眯眼厉声。
夜御萧直视她:“你的目的难道不是南渊国吗?”
“你……”太后张嘴要说什么时,又敏锐的咽了回去,一个多余的字眼都没有透露。
小兔崽子,想要套她的话?
呵!
“你爱做什么便去做吧,哀家已经老了,将要迟暮之人、无所畏惧,倒是某一天,你见到你皇妹的尸体,可千万不要惊讶,或许哀家只是太孤单了,想叫她作个伴。”
“你!”
夜御萧情绪要上来时,也敏锐的压抑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