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都是崭新的一天,在这个充满奢华、黑暗、喧嚣、繁杂的城池里,充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生与故事,稀奇的、古怪的、应有尽有。
应锦酒楼,后院厢房。
此时的气氛真是凝重,屋子里没有点蜡烛,空气看起来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积压着,就好比窗外的天色,那么沉,还有几朵乌云,像是要下雨的前奏。
床榻上,少年静静的坐在那里,薄被盖在身上,他深深的低着头,两只手搅着被子,周身的气息很安静,安静到令人揣测不透他此时的心思。
苏迟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她端着简单的饭菜,轻轻的摆放在桌上,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担心会吵到他。
这段时间下来,小公子变得非常奇怪,常常会一个人默默的发呆,谁与他说话都得不到回应,亦或者说自从那个陌生的重伤男人出现之后,小公子的心思像是变重了许多。
从前与他说话,还会给一个眼神,现在倒好,直接不搭理。
苏迟是担心的,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贸然过问,犹疑的站了会儿之后,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吱呀——房门轻轻合上的刹那,屏风后,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男人一袭黑袍凌乱的穿在身上,布满
了褶皱,以及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当看见床榻上的小少年时,男人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他揉着太阳穴的位置,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荒唐!
真真是荒唐!
他竟然将此人当成苏启歌,抱着整整睡了一夜!
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绪,暴躁?咆哮?躁乱?他无法接受,实在是厌恶这样的自己,恼怒之下,猛然便是一脚踹翻桌椅。
碰——一声暴躁的巨响,桌椅翻倒在地,飞出数米,重重的撞在墙角,直接散架,杯子茶壶碎了一地,响彻的声音一如男人此时的心情,咆燥至极。
少年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抱紧杯子,惶恐不安的看着他。
少年蜷缩在床角里,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把自己缩成一团,又小又可怜,一张稚嫩的脸庞有些苍白,下唇轻咬着,看向他的目光时那么的小心、又那么不安,很干净很清澈的一双眼睛,看向谁,谁便觉得心中有罪。
这一幕映入男人的眸底时,化作了更深更冷的沉。
……
御王府。
傍晚来临,秦挽妖这才与许思菱分道扬镳,各自回府,回来的时候,夜御呈似乎在忙,正好,她先去苏启歌那里。
扬歌院。
苏启歌正在吃晚饭,见秦挽妖来了,让丫鬟添了副
碗筷,坐下来一起吃。
秦挽妖其实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没什么胃口,但多少还是吃了些,只是,她大多时是在低着头、戳着碗里的米粒,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启歌有所察觉,将丫鬟遣退下去,在只有两个人独处的厢房内,她心思细腻的问道:
“王妃,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从秦挽妖的举措里,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秦挽妖其实也没什么事,可又总会想起白日里、大夫与她说的话,她犹疑再三后,问道:
“你不是与夜御呈拜入同一师门学武吗?怎么会医术?”
苏启歌笑答:“我母亲的家族世代从医,受母亲熏陶,我从小便会,只可惜……”
只可惜母亲去得早,她还没有完全继承母亲的衣钵,这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她的眼帘有一缕思念与苦涩,又被她悄无声息的吞咽下来,再次抬起眸光,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
“王妃若是有事,不妨直言,启歌若是能帮,定尽心全力帮之。”
秦挽妖回来的路上,认真的想过,有些大夫医术有限,不同的人、可能会诊断出不同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