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侯府。
秦挽妖来了,她想单独看看侯爷,不希望有人搅扰,丫鬟们领命,退出厢房,轻轻关上了房门,在外面守着,厢房内,她纤细单薄的身影静坐着,垂眸看着榻上之人,空气安静的甚是静谧、静到连呼吸声可闻。
中年男人睡的安详,脸色惨白,长满青葱的胡渣,因为接连几日昏迷未醒的原因,他看起来格外消瘦、虚弱,身体单薄的几乎要陷入床榻之上,瘦的脸上根根青筋可见,竟有些可怖骇人。
秦挽妖坐在床榻前,垂着眸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心的那只小木盒。
翻过来、翻过去,翻过来……木盒上沾满干涸的血迹,渗透进去,早已干燥,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这上面沾着的、全是她的血……
一粒解药,两个人,救了他,她便不知安危了,但为求心安,她必须这样做。
想罢,她没有再犹豫,径直打开锦盒,取出那粒白色的圆润丹药,轻轻捏住中年男人的下巴,启开干涩的嘴唇……
唰——
正要喂去时,一道破空之声猛然划破空气,秦挽妖警惕的反掌挥去,眼角余光却赫然瞥到一抹殷红的身影。
叶谦!
她急急收回手,男人眨眼间闪身而至,夺过她手
中的药丸,喂入她的嘴里。
“唔……咳咳!”
他的动作太突如其来,导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呛了一声,药丸伴随着喉咙吞咽的动作咽了下去。
他在干什么!
这是唯一的一份解药,她的本意是用来救侯爷的,她捂着脖子,用力的咳嗽着,着急的想要吐出来,男人的嗓音极淡的扬起:
“他的解药在这里。”
他抬起手掌,掌心里,躺着一粒黑色的药丸,他走近床榻前,将药丸喂入中年男人嘴巴,抬起男人下巴,男人喉结下意识的滑动,咽了下去。
秦挽妖咳嗽着、怔然的看着他,“咳……咳咳……”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的手里怎么会有解药?他怎么知道她中毒的事?他怎么……这一刻,秦挽妖的脑中有无数个疑惑,想要问他,可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提起。
两人似乎有七八日未见面了,自上次话未说尽、匆匆一别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再次相见,两人对视,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他们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未见,似有许多话想说,可又静默的没有道出一句话来。
明明只是短短几天未见,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无形的、无法跨越的长河。
沉默……
足
足十余息的沉默……
秦挽妖缓了缓气息,酝酿着字句,准备开口时,男人已是先她一步:
“什么都别问了,我……不会害你。”
说完,他转身从轩窗一跃而出。
“叶谦!”秦挽妖下意识追去,她担心的不是他害不害她的问题,而是担心他!
她快步追到窗前,却只见红影一闪、快速离去,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她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
她推开门,快步跑了出去。
“王妃?”
“御王妃……”
守门的两个丫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御王妃神色仓促的往外跑去,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院外,许思菱走来,正好与秦挽妖撞上,可刚刚开口,喊了个‘秦’字,人就已经绕过她的身侧、大步跑远了,她这是……被忽视了?她一头雾水,秦挽妖这是怎么了?天塌了?!
定国侯府外。
秦挽妖冲了出去,巡视着左右两边的街道,拎着裙摆,朝着左边的方向快步跑去。
他不能走,她还有许多话要问他!
这些天来,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了无踪迹?还有,他为何有解药,他与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