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妖回过头,看见了许思菱。
那丫头眼眶红红的,显然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只是想来向秦挽妖亲自求证,她的眼中凝着一圈湿漉漉,仿佛只要秦挽妖点头,她立马就能哭出来。
秦挽妖唇角紧抿着,目光凝重了几许,握紧袖中的小木盒。
她没有骗她,可她也骗了她……
一时之间,她不知应从何说起,也不想告诉她事实,她酝酿着字句,抬眸直视她,千言万语只化作很简短的几个字:
“你、相信我吗?”
声音很轻,甚至还带着些探究,但她眸中之色毫无遮藏的尽数映入许思菱的眼底,令她到了嘴边的话、像是哽住了一样,怎么都道不出一个字来。
她从忧哥哥那里,得知了苏启歌早已出事的消息,但秦挽妖却在骗她,她生气的跑过来,想要恶狠狠的质问一番,却被女子很淡的五个字给弄得哽住了。
明明很生气、很恼火,可看着那双认真极沉的眼睛,她莫名的生不起气来……
……
这是第三天。
这一天,秦挽妖自起身后,便一直待在扬歌院里,坐在床榻前,静静的守着、坐着、看着,像是石化了一样,保持着原姿势一动未动,一坐就是大半日。
这大半日下来,苏启歌睡的很安详,她浑身上下除了呼吸时胸口在动之外,再没有动弹分毫,她睡的那么死、那么沉,却也那么的让人绝望。
三日前,大夫曾说,倘若三日内醒不过来、则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这是第三天,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秦挽妖能够清晰的回想起,自来到御王府起、一直到现在的点滴,她对苏启歌的态度变化,以及两人之间存在的无声的友谊,更不会忘记,苏启歌出事、与她有关。
虽然夜御呈强调过,他从未有责怪她的意思,但秦挽妖无法忽视,即便夜御呈站在她的身后、鼓励她、安抚她,但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她的肩膀上,她永远都无法甩掉,也无法忽视。
苏启歌死了,她这一生都无法介怀,唯一能让她稍微宽些心的、便是救活侯爷。
秦挽妖凝视着女子沉睡的苍白的脸庞,看着看着,目光竟逐渐恍惚起来,思绪也不知飞到了何处,渐飘渐远……
她在想,她瞒着夜御呈,夜御呈知晓后,一定恨不得捏死她。
她在想,救了侯爷,也不算辜负许思菱,她愿意陪着苏启歌,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
她在想,在想……
……
书房。
男人在忙,除了手头上的事,还有封地上呈来的折子,自从定国侯府回来后,他便一直处理政务,不曾休息。
他认真的看着折子,墨眸一扫而过,时而拧眉、时而沉眸,被各种各样的政事弄得头疼,眉宇间溢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惫色,却不间歇的继续看着折子。
扣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进。”男人头也未抬。
吱呀——门被推开,一抹纤细的身影提步走了进来,秦挽妖端着一只托盘,走近桌案,放下。
“休息会儿?”
托盘上,摆放着一只白色的小盅,揭开盖子,浓郁的香味随着腾腾的热气弥漫开来,很香很浓,勾人食欲,这是香菇莲子鸡汤,她亲手煮的,一煮好便端着过来了。
夜御呈有些讶异,“妖儿,你……做的?”
秦挽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拿了只小碗盛了一些,递给他,“尝尝?”
男人接过,执起小勺子浅尝一口,在女子好奇期盼的目光下,他直接端起碗,仰首一饮而尽。
秦挽妖笑了声,将空碗接了过来,准备再盛些时,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嗯?”她抬眸不解的看向他。
夜御呈盯
着她,道:“若是有事有求于本王,不必见外,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