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妖下意识的、不经意的一瞥,就瞥见了几个突兀的字,边疆、战……她曾经在夜御呈的折子里看见过。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将信纸拾起,儒雅的笑道:
“这帝都的天,可真是太平呐。”
看似笑叹的一句话,秦挽妖已经听出了端倪,这看似太平的表面之下,恐怕早已是波涛汹涌、乌云密布了。
她从未在帝都中听到与边疆、战争有关的消息,却从夜御呈、夜御萧手里前后看见两回,难道边疆很是不太平、难道要打仗了?
她故作什么都不知晓般偏偏脑袋,问道:
“夜公子此话何意?”
男人将信纸对折好,收入袖中,道:
“秦小公子有所不知,近两年来,西秦国频频进犯我东阳边疆,大小矛盾不断,矛盾积累多了,终有爆发的一日。”
看来秦挽妖猜的没错,果然是要打仗了。
因为帝都位于国家的中心,距离边疆遥远,消息不流通,那边的事没那么快传过来,听他方才的言外之意,这帝都恐怕也没有多久的太平了吧。
她不懂什么家国、更不懂战事,随口问了一句:
“有多久没打仗了?”
夜御萧稍微想了想,道:“约摸三十多年。”
大约三四十年前,天下四国因为矛盾利益纷争打仗,战争长达八年之久,最后以和平结束,这些年来,各个国家休养生息,从那场八年之战中缓了过来,逐渐恢复了往日国富兵强的状态。
大抵是因为实力恢复了,所以又蠢蠢欲动了罢。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战争倒也正常。”秦挽妖不经意的一句话,竟令男人的眸中起了亮光。
夜御呈很是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的想法竟是这般平和、随然,甚至可以说是很理智,像寻常人听了要打仗,爱国的纷纷表示要出一份力,怕事的表示吐槽不断、叫苦连天,像秦小公子这么淡定分析的,还分析的这么有道理的,真是让他感兴趣。
唔,朝堂内姓秦的官员似乎并不多,那些年轻的王权贵族子弟他也皆认识,不知这位秦小公子是何来头?为何身份?
秦挽妖觉得要打仗,也打不到她头上……但是后来她错了,她只是一个贪生怕死、想安静数钱的小女子,却硬生生的给弄到战场上咋咋呼呼去了。
四人坐了约摸半个时辰。
茶喝的差不多了,天也聊得很愉快,除了身份家底不相互过问之外,两
人聊的很投机。
秦挽妖觉得夜御萧是个很理智、很温和的男人,好像不会生气似的,也好像再令人愤怒的事、到了他这里,都会化为平淡,小白脾气好,但是小白性子犟,会撒娇,但这个男人则始终给人一种不近不远、相处自得的宽心舒适感。
夜御萧也很是喜欢秦小公子的谈吐,认为此人言谈中肯、有理有据,是个博学多才的小公子,也不自负自傲,十分讨喜。
喝了茶,夜御萧说起有一个地方、食物很是好吃,想邀请秦挽妖三人去,秦挽妖应下,决定去看看这家很好吃的地方,了解敌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当一行四人站在应锦酒楼外时……秦挽妖的脸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第一、是因为意外,第二,还是意外,谁能告诉她这晴天大白日的,酒楼门关的紧紧的,是几个意思?
她看向苏迟,苏迟目光无辜:小姐,不是你说要关门的吗?
她又看向小白,小白的目光则更加无辜了,她扶脑袋,突然觉得头好痛,她让关门,是从明天开始,没说今天就要关门的啊!
夜御萧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不时,门开了,一个伙计从里边探出头来,
说道:
“客官,我们今天的食材卖完了,您明日再来吧。”
嘭——说完,关门,男人站在原地,抬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