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妖可以和夜御呈过不去,但绝对不会和银子过不去,银子是无辜的,以后离开御王府,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少,早为以后做准备。
怀揣三千两银票,好像就身上的痛意都减少了不少,她舒了一口气,继续睡觉了。
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过去,睁眼时,厢房内燃起蜡烛,窗外一片烛光影子轻晃。
夜了。
夜下,夜御呈回来了,守在门口的小玉福身行了个礼,顺带很体贴的道了一句:‘王妃看见银票,很高兴’,男人眉阔缩了缩,推门进去了。
秦挽妖看见来人,并没有逃避,与其说是逃避,不如说她能够很淡然、很平静的面对他。
逃?这只会说明她怂,只要心里不在意,不去想,她能够很平淡。
男人走了进来,若是细看,能够发现那墨袍的衣摆沾着不少灰尘,黑靴有泥,衣服有些褶皱,男人的眉宇间夹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疲惫。
一日一夜未合眼,若是常人,早已撑不住。
他坐在床前,“吃药了?”
秦挽妖鼻尖轻耸,从空气中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是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人身上的味道,轻微厚重的汗味,夹着些薄凉,很难被发现。
他……刚从远处赶
回?甚至没有沐浴,他向来不是有严重的洁癖么?
秦挽妖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也不逼她,从怀中取出一只方方正正、只有掌心般大小的银色锦盒,打开的瞬间有一股馨香溢出,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修长的食指与拇指捻出一粒圆润的药丸。
递到她的嘴边,她没有张嘴。
男人眉宇微拧,知晓她性子犟,还在生他的气,思虑须臾,道:
“张嘴,本王给你五百两。”
张一下嘴就有五十万?这个男人出手还真是大方阔绰,谁知这是不是毒药?
可就算是毒药,秦挽妖还是决定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她都伤成这副鬼样子了,夜御呈没必要在给她下毒。
男人再次将药递去时,秦挽妖张嘴含住。
事先声明,这不叫没骨气,这叫未雨绸缪、极有远见。
说来也奇妙,这圆润的药丸竟入口即化,像是温润的山间泉水,带着暖洋洋的温度朝着喉咙蔓延而去,那被烟伤的嗓子像坑坑洼洼的地面,被这股温暖缓缓填满抚平,竟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即便这是上乘的好药,她也不会原谅夜御呈对她的算计。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丫鬟送了药粥过来,秦挽妖不吃,夜御呈则用相
同的办法,张嘴,给钱,喝粥,给钱。
秦挽妖也不知哪来的动力,竟一口气喝了两碗粥,暗里掐手指算算夜御呈答应给她的银票,不说五千两,少说也有三千两,她就这么……靠吃东西暴富了?
夜了,秦挽妖吃饱喝足,准备睡觉,但见夜御呈坐在床前,没有离开的迹象。
这一整晚夜御呈都守在床前,第二天,秦挽妖才知道,原来她待在栖梧院内,睡的还是夜御呈的床!
三日过去,秦挽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伤口也结痂,一块块黑色的痂贴在皮肤上,好生难看,特别是脸上,凹凸不平烙手、坑坑洼洼,就像月球表面。
夜御呈让人将厢房内的铜镜撤走了,不知是怕秦挽妖瞧见,还是怎么,任何能反射倒影的东西都撤掉了,就连院内池塘的水也连夜抽干。
小玉曾不止一次的说,王爷待王妃真的很好。
楚然从未见主子对哪位女子这般上心,即便王府女人无数,可能令主子这般惦念用心者,王妃当是第一人,更是独一人。
秦挽妖三天下来,没说一句话,即便那个男人千般万般好,她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为了尽快养好伤,她慢吞吞的挪着身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栖
梧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