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偏僻的酒楼后门外小巷里,男人肥硕如猪的身体圆润的倒在地上,那圆溜溜的肚皮上扔着几锭银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在。
与此同时,一家客栈里。
秦挽妖将浑身是血的少年领到厢房内,随即唤了大夫,大夫赶来,赶紧给少年治病,秦挽妖则因为男女有别,在外面等待。
等待的间隙,她数了一下秦挽薇给她的这只荷包里所剩的银子。
一小坨金的,两块银的,还有一点点小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也不知道有多少两,也不知是否攒够了三百两,能够买她一直惦记着的那支古萧。
她扫了眼厢房,想要出去走走。
可迈出一步,又顿了顿,万一大夫突然有什么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管了这码闲事,她也只有一条路走到尽头了。
她开始等待。
在长廊上左边走走、右边踱步,又时不时看看厢房,然后来回的走,心里计算着时辰。
不能让夜御呈发现她还没回府,必须在他抵达之前先赶回去,宫中发生的事那么大,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抽不开身……
吱呀——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秦挽妖思绪顿收,走了过去,“
如何?”
年长的大夫捋着一把花白的胡须,说道:
“这孩子实在……唉,那小小的身躯上布满了伤痕,新的旧的打的抽的踹的,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内脏也受了严重的损伤,他却能够活到现在,真是……”
令人不敢置信!
这个少年究竟有多坚强、多执着,才能在这样的伤痕累累下,坚持活下去的信念。
秦挽妖方才是亲眼所见的,那少年被打成那样,愣是没有哼一声,骨子里的倔强不会有假,看他那么瘦小,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模样。
她将一半的银子给了大夫。
“有劳大夫了。”
大夫接过,道了几句这是应该的,留下药方后,背着药箱离开了。
秦挽妖则将剩下的银子分成两半,一半续了十天的住宿费,一半交给店小二,让其帮忙抓药、并煮好送上来。
店小二是个利索的人,拿到银子和药方,非常麻利的连夜出去买药。
年迈的大夫才走到二三十米外,远远的就看见店小二拿着药方出去了,他的步伐顿了顿,右手把着左手的袖子,在袖子里,藏着一团鼓鼓的东西,沉甸甸的……
……
客栈。
秦挽妖走近厢房,少
年正在昏迷之中,破碎的衣服遮不住身上的纱布,从头到脚几乎都抹了褐色的药水,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糟糕的头发被捋开,露出那张白净稚嫩的脸庞。
少年眉目干净,五官精致,小脸轮廓柔和,脸上有伤,但不难看出那白皙的皮肤和稚嫩未长开的模样。
年纪尚小,便这般干净,还不知长大了会如何俊美。
只是,这一身的伤与他的年纪着实不符。
秦挽妖坐在床前,打量着他。
当时看那掌柜的模样和语气,少年似乎一直待在那家酒楼里,明明遭受暴虐,却不反抗逃跑,莫非是受制于人?还是生活所逼迫不得已?
但凡父母尚在,怎会忍受孩子受这样的折磨?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养成这般忍耐至极的性子?
少年合着双眼,胸口有浅浅的呼吸起伏,睡的很沉、很安稳。
不一会儿,店小二来了,他把煮好的药端了进来。
秦挽妖道谢之后,遣送店小二出去了,她端起药碗闻了闻,热气腾腾的冒着苦味,一闻就很苦涩,她掀起面纱,浅抿一些。
嘶……真苦,但好在没毒。
她拿着小勺子拌了拌,舀起一些吹了吹,送到少年嘴边。
褐色的药汁顺着他单薄的唇瓣、缓缓浸入口腔,喉咙无意识的吞咽着,不知